如果师爷在,一定会丢脸的钻到地下去。

“算什么大事。”一旁的跟其他相比还老成些的王九撇嘴道,“告诉你吧,咱们自己的铁甲已经打制出来了,就算这次出门穿不上,等咱们回去,入冬之后,每`也都能穿上了,别跟乡下人土包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眼皮子浅,让人笑话,丢了咱们大人的脸!”

“真的吗?”顺子和付老三立刻惊喜的问道。

“大人说话什么时候有假?”王九瞪了他们一眼,带着几分沉稳喝道。

张顺和付老三便嘿嘿笑了,一脸高兴。

“告诉下边的人,都给我注意点,咱们可是要进京的,进京!皇帝的脚下,都给我机灵点,不许随地屙尿”王九背负双手说道。

“驴球子的.那还能尿在裤裆里不成一”付老三大嗓门说道。

“就是尿裤裆里,也别给我丢人现眼!”王九喝道,“还有,不许骂人说脏话,传令下去,都把师爷写的三真言背熟了,哪个妈妈毛的丢了咱们河东兵的脸,老子抽死他。”

三字真言是师爷让兵丁们日常学习的,有劳了叨扰了多谢了等等日常与人说话的话,因为很多都是三个字,便被大家戏称为三字真言,让这些满口粗话的兵蛋子们记得愁眉苦脸。

王九话音才落,站在一旁的顺子忽的抬手给了他脑袋一下,不待王九反应过来,顺子撒脚跑出去了。

“九哥,你方才说脏话了,我替你抽了――”顺子嘎嘎笑着从外扔进来一句。

只把王九气的跳脚。

“这小犊子!”他骂道,眼瞧一旁的付老三咧嘴笑,还有些迟疑的看自己的手。

“怎么,你也想抽老子一下?”王九瞪眼道。

付老三将举起来的手有些遗憾的搁在自己后脑勺上摸了摸。

“我怎么能抽九哥¨¨”他嘿嘿笑道。

一直在一旁细心擦拭自己那把无柄刀刃的卢岩微微一笑。

“别闹了。”他说道?“九哥说得对,出门在外,不跟在家一样了,凡事多看少说不惹事,当然――”

他缓缓站直身子,将那柄刀刃插入腰后。

“也不要怕事。”他说道,目光透过被风掀起的营帐帘子,落在外边齐整肃立的队伍上。

一声号角响起,拔营启程。

他们这队队伍说是护送兵,说白了就是殿后,帮着照看拉着贼奴首级缴获物资的辎重车,必要的时候,还要推车赶马,那真正的护送兵是山西总兵帐下的人马,走在最前方,衣着鲜亮,气宇轩昂。

卢岩站在队伍最前方,看着这些人马先行。

一辆马车从身前经过,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卢大人旅途可还好?”陈清问道。

卢岩点点头,冲他拱手施礼。

“还好?多谢大人关心。”他道。

陈清点点头,微微一笑,再次打量卢岩,目光扫过他身上的铠甲。

“总兵大人这铠甲是当年千里勤王英勇善战所得.”他缓缓说道,目光带着一丝意味深长,“意义非凡啊。”

“是,某定不负此衣。”卢岩抱拳郑重说道。

陈清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大人的伤可好了?”卢岩问道,目光扫过陈清微微苍白的脸。

“已无大碍。”陈清答道,“当日多谢大人伸手相助,陈清才留的此命。”

“不敢,是大人英勇吉人自有天相。”卢岩拱手垂头。

这傻大个还是蛮会说话的,陈清嘴边浮现一丝笑。

“到京城,大人到我府上坐坐。”他说道。

卢岩道谢,看着陈清放下车帘子,马车过去了。

“这娘娘腔说话阴阳怪气的,说的什么意思?”王九在一旁问道,皱眉看着远去的马车。

“大老爷们,坐什么马车啊。”顺子也吸着鼻子说道,一面还将胸脯挺了挺,他的身材瘦小,架着铠甲几乎将他装起来,大晚上乍一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