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烧杀抢掠,焚村毁城,甚是凄惨,当初解县遭灾的记忆大家还很深刻,屋子里的说笑声便低了下去。

“这该死的鞑子,咱们大周的官兵都是死的吗?”有个大汉重重的将酒碗顿在桌子上,大声喊道。

室内的气氛便有些低迷。

“虽然说离咱们这里有些远,但那鞑子的人马却是腿脚极快,所以州府发文要各处严整城防密布巡逻示警…”卢岩笑道,示意大家继续吃酒。

“那也是知县兵备道老爷们的差事,咱们盐巡司碍着什么事。”贵子说道,还想劝他回家过年。

“那些人…”卢岩轻轻摇摇头,到如今他算是明白了,指望谁也不如指望自己,等着别人来护来救,在这乱世中,只有死路一条,他还是靠自己吧。

贵子见说不动他,便也作罢。

“二郎,”他迟疑一刻说道,“你也该成个家了。”

师爷正吃酒,听到这句话呛的咳嗽了几声。

“我看那刘家的姑娘是没指望了。”贵子不理会,接着说道。

卢岩对刘家姑娘的心思,如今他们这些心腹之人大多数已经知道了,闻言都看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道是啊是啊,就是不成家先买个丫头放在身边伺候也是啊,这偌大的宅院一个女人也没,实在是冷清的不像话。

卢岩只是一笑,摆摆手让他们别管。

“吃了你的喜酒再说吧。”他端起酒碗跟贵子碰下了。

贵子说了个媳妇,就是隔壁村的一个寡妇,因为这门亲事贵子的老娘哭闹了好久,娶了寡妇在村人看来实在是晦气的事,以前贵子家是穷,拖了到这么大了还没说上媳妇,但现在不一样了,谁不知道贵子是卢岩的第一号心腹,那挣得钱哗哗的水一般,而且将来肯定也是要做官老爷的,一时间说媒的挤破了头,多少大姑娘却都看不上,偏偏看中一个寡妇。

而且这寡妇也挺硬气,说要娶也成,就是只能有自己一个,别想纳妾收小,足足让贵子娘气的躺了三天,却始终拗不过自己儿子,只得定了这门亲。

卢岩等人倒没什么感觉,喜欢嘛,自己的媳妇自己喜欢就成,倒是师爷磨磨唧唧的说了几天,给贵子讲些沉鱼落雁啊醉卧美人膝坐拥三千美什么的话,换来贵子一拳头,便也作罢了。

“无知莽夫啊,不知道什么叫享受啊。”师爷摇头感叹,颇有曲高和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