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反应过来,高呼一声:“蛇有蛊毒,不要碰蛇!”
一时间洛家弟子如潮水退去,面露警惕看着悠然自得的少年。
据典籍记载,蛊门中人因久处深山,与毒虫野兽做伴,门中之人大多生性孤僻,暴躁易怒,若有招惹者,绝无好下场。
看来所言不假。
忘白又转眼看向燕归:“燕少主,吾等与你无怨无仇,只请你放人而归,可有解药”
燕归抱紧殷晴,截断他的话,冷笑:“无怨无仇?想要带她走,便与我有仇。”
“解药?”少年呵呵一笑,横笛于唇,一声音下,一个音阶足以引蛊作乱,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多时便见洛家弟子白纱染血,只闻几声凄厉惨叫,惊飞寒鸦阵阵,转眼一命呜呼。
忘白眼眸一沉,挥动长剑,剑锋向人:“燕少主,既然你枉顾江湖规矩,草菅人命,休怪我不客气。”
燕归往后一跃,银发如霜,眉目生寒:“你杀了小青小红,来几个人偿命,岂不是应该?”
不再废话,举剑攻上,他剑气如人,淡如春风曲水,攻势徐徐,偏偏下盘稳如磐石,分明不是步步紧逼,燕归却被剑剑击得后退,一要护住怀中殷晴,二要面对忘白剑来,笛中剑于少年手心转回旋,哪怕不留余地,也不过是勉强应付。
燕归握笛跃至马车上,忘白一剑落下,转瞬之间,马车四分五裂。
幸得燕归轻功不差,挪移飞快,不然就要白白受他一击。
可燕归还是太过狂妄自信,数十个来回后,忘白白衣猎猎,一剑一式进退有度,从容不迫,反观燕归额上热汗涔涔,抱着殷晴,身形踉跄,略显狼狈。
蛊门不擅于正面进攻,偏偏忘白不给他一丝一毫机会吹笛唤蛊,无音阶相引,哪怕他往前人身上种下一百个蛊也不行。
再拖下去,他必败。
燕归心绪飞转,他见招拆招,眼角余光扫一眼纹丝不动的洛家人,不愧是名门正派,哪怕他杀人在先,见忘白与他交战,也不以多战少,群起而攻……
可惜了,于他而言,对于敌人的善意便是害己。
燕归想利用于此劫持一人,可有殷晴在怀里,他无法同时带动两人,又绝对不会放开殷晴那该怎么办?
少年心生一念,忽然从手心飞出一团粉末,装佯要洒向忘白,前人以袖遮面,他一笑,出其不意间直直朝下头那团团围着的人天女散花般洒去。
“小心!”众人心慌意乱,四散开来,却有数人闪躲不及,身上沾惹粉尘。
底人心中一沉,刚才沾了毒血的人如何惨死还历历在目,这下如何是好?
……可等了许久,只见树林间窜动的两人又是好几个来回,中了粉尘之人依旧相安无事才放松一分。
燕归搂住昏昏沉睡的殷晴一个翻身跃在树间,一动不动,任由忘白一剑春风吹作雪,抵住喉头。
“你输了。”他嗓音清冷。
少年笑意森森,面上毫无惧意:“是,我输了。”
燕归睨着底下人:“可他们的命在我手上。”
忘白眉心一蹙。
“尘蛊入体,三个时辰必亡。”少年收剑,笛子在手心转:“放我走,不然都留下陪我死,你选一个?”
忘白未语。
“我的命,换底下人的命,很划算吧?”燕归抬一抬下巴:“或者你更愿意看他们死?”
其中有洛家弟子高声道:“不必听他的!大不了一死,也要将此等祸害留下!”
“你想逞英雄去死,不如先问问你身边人想死吗?”燕归大声嗤笑。
此言一出,底下声音渐小,众人恨恨望着燕归,他一脸逍遥等着忘白回应,面上悠哉,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
“我怎知你话中真假。”
“那便赌,你敢赌吗?你要抓我走或者杀我,就赌他们会不会陪我一起死。”燕归屈指弹一下忘白手中剑,抱着殷晴坐在树上,盯着她安静姣好的侧颜,心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