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不过眨眼间,她的手便被少年擒住!

燕归出手极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死掐住她的手,力道亦是极大,让毫无武功的殷晴只觉得手腕快被折断。

殷晴毫无防备,未料到他来势汹汹,一时闪躲不及,一个天旋地转间,被燕归压在身下,短笛出鞘,寒芒闪烁间,剑刃抵住喉头之上。

他动作快如闪电,一切不过瞬息。

那双漂亮的、线条称得上温柔的眼睛,目无焦距,却是眉间紧皱,动作更是显而易见的充斥着戒备与仇视,仿佛她不是要救他,而是要下手害他。

“嘶,好疼,燕归你松手,我是殷晴”

一句话,一眨眼,燕归双目满是茫然,好似神智此刻才缓缓回归。

“殷晴。”如若稚童学语,他重复一声,手中力道也慢慢松开,目光也渐渐凝聚,看清是她时,眼底戒备才烟消云散。

殷晴清咳几下,坐起身来,仔细打量他,只见少年身上刀伤剑伤大大小小,遍布右腹,左右臂等,可见来此前打斗多么激烈:“你伤得好重…”

一想到他让她逃,自己却独自承受…殷晴心底便涌起一丝难受,她立马从怀中掏出昆仑派特质的金创药,用水壶淋过伤口,再动作轻柔地撒药。

燕归只是额角涔汗,却不发出一丝声响。

“疼吗?”殷晴问。

燕归摇头,一声不吭。

殷晴安抚:“疼就叫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闭嘴,再说一句话有你好看。”燕归目露凶光,大有她再敢多言,他就掐死她之意。

好凶…她默默闭嘴,又抬眼偷偷看他,却被他凶恶不善地瞪回,只是配上一幅苍白易碎,莫比西子的模样,非但半分威慑力都没有,倒惹得殷晴忍不住弯起唇角。

“你在笑我?”燕归语调攀升,危险意味愈浓,他冷笑一声,用短笛拍着她的脸,他笑容森然:“是不是嫌活腻了?”

“不敢不敢…大侠饶命!”殷晴连忙抱头求饶。

“好好上药。”燕归一夜未眠,又经过一番激战,自然目光倦怠,他闭眼小憩。

殷晴飞快正色,往他腕间一探,凝神诊脉:“你又中毒了。”

“嗯。”他冷淡地答一声,似乎毫不意外,或是早已习惯。

“你不会疼吗?”殷晴咬唇问,他就像一个失去知觉的木偶,任凭她指尖动作,他都没有反应。

他怎么能表现的这样淡然,就像是受伤的不是他自己。

“疼?”燕归长睫一颤,睁开眼看她,漆黑的眼珠没有半点情绪。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伤口,更是冷嗤一声:“疼有什么用?”

殷晴不解:“疼痛只是一种感受,有没有用又何妨?”

“没用的东西,就该被丢掉。”燕归顿了一下,忽尔冷静地说。

“疼痛也要被扔下吗?”殷晴瞪大眼。

“嗯。”他的目光落在远方山水间。

“可你是人,有些东西不是工具,不是你说扔就能扔的。”殷晴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酸涩,好似被人拿针慢慢扎过:“就算你说扔掉,伤口也会疼?不是吗?”

燕归蓦然回首。

可你是人…

是人就该知晓疼吗?

可是疼痛有什么用?只会让人哭泣软弱,任人欺凌。

这种无用的情绪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他身上,难道表现痛苦就会令敌人轻而易举地放过他吗?

真是天真,又傻又天真。

若他将所谓痛苦,脆弱,软肋,轻易示人,只会令他人越加兴奋,老翁说过,要碾碎敌人,首要便是要心冷如石,刀枪不入,坚不可摧,才能让人抓不到弱点…

于他而言,打架、受伤、中毒都只是家常便饭,不值得一提。

可为何在她口中…那些他自小经历,平淡如水的事情,会有如天崩地裂般的意味。

燕归没有再说话。

他低着头,雪白的长发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