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处理日常事务,乐熙的药性要等到晚上才能解除,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他再溜掉。下午祁辉有个会议,杨景宇坐在他身旁的时候以为他会问起关于他那“宝贝弟弟”的情况,但是祁辉一个字都没提。这让杨景宇想起一个关于吃蛋糕的讨论面对诱人蛋糕上水嫩甜美的草莓,你是先吃最喜欢的草莓还是把草莓留到最后呢?杨景宇觉得,姚乐熙就是那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草莓,而祁辉,则是手持刀叉,气定神闲的食客。越是留到最后,越是镇定,越是自信。可惜,那份自信,不是对他杨景宇。没来由地,杨景宇觉得厌烦。
开完会已经是下午四点。祁辉批示了几个文件,看了一阵报表,又到关键部门巡视了一圈才离开公司。坐到车里发了一阵呆,直到司机问他去哪,他才缓缓地说了两个字:“回家。”这是他除了讲座之外今天讲的唯一的一句话。
回到公寓,乐熙的药性还没过,正歪在床上枕着手臂熟睡着。祁辉抱着胳膊在靠在门口站了很久,然后慢慢走过去,坐到床头看着乐熙的睡脸。他今天穿的粉紫色竖条纹的短袖衬衣,白色长裤。或许是因为衬衣的颜色,他的脸看起来红红的,嘴微微噘着,眉毛也纠结在一处,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可能是来之前跟人起了冲突,衣服歪扭着,皱皱巴巴的,露出了雪白的腰线。祁辉叹口气,轻轻走到衣橱边,从里面拿出一套新睡衣。然后又坐回去,把乐熙抱起来,动作轻柔地给他换掉身上的衣服。
衣服是到L市不久自己亲自去买的,比较合身。除了衣服,一并买来的还有日常生活用品,连洗发水都是亲自选的,乐熙爱用的牌子。
乐熙像大的绒毛玩具一般乖乖的靠在祁辉身上,身体依旧是软绵绵的,几乎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了祁辉身上。祁辉抬起他的手臂放进衣袖里,然后又是另一只手。乐熙的头慢慢往后面仰过去,祁辉一把捞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胸前,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抵在祁辉的脖子上,痒痒的。祁辉轻声笑起来,想起很多年以前,那个小小的娃娃站在床头等待他帮他穿衣服,也是像这般乖乖的,任由摆布。即使是在两年以前,这个孩子也是乖巧可爱的。看着他时眼睛都是亮亮的,像是有星星不小心跌落在那双漂亮的湖一般的眼里,那双眼里只有他,眼神只追随他。
左胸靠近腋下的地方有个不大的疤,祁辉愣了愣,伸手过去,小心翼翼地抚摸上那个疤痕。杨景宇通过侦探公司给祁辉送来的关于乐熙的材料中包括了乐熙入院的所有情况。所以这个疤痕,应该是心脏手术留下的吧。当时会不会很疼?
原本以为,自己努力工作,努力奋斗,就能给他更好的生活,最终结果却偏偏不是自己想象的样子。我的乐熙,我的宝宝,你吃了很多苦吧?我要如何补偿你?
现在还来得及么?
祁辉把乐熙轻轻放下,拉过毯子给他盖好,捋顺他额头的乱发,再落下一个吻。相隔一年多之后的吻,让祁辉突然有一种很窝心的感觉,那种感觉从心底里沿着血管一路向上,在眼睛那个叫做泪腺的地方叫嚣着,失控一般。
祁辉直起身,再次仔细看了看床上熟睡着的乐熙,手指流连在他的脸上,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后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两度,然后走了出去。
“吧嗒”,关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昏暗中是一双清明的眼睛。
乐熙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虽然还是软弱无力,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他轻手轻脚把衣服换了回来,再扶着桌子站起来,一步一步轻轻落下,小心地减轻任何声音。仿佛过了很久,他走到门口,耳朵贴上门,仔细分辨外面的声响。声音不大,似乎是从厨房里发出来的。他闭上眼睛缓了缓,双手握住门把手试了一下。
“卡”门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乐熙秉住呼吸倾听外面的声音。动静还是来自于厨房,于是他慢慢推开门,扶住墙急切,却又小心翼翼地朝大门口走去。房子很大,那扇大门像是在地球的另一边,手和脚都在不由自己地发抖,心也不受控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