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了一下,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么?自己从内到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思想,都深深地眷恋着这个孩子。这个正聚精会神地答题的孩子,在人群里不用想不用看都能找到他。那种牵挂已经深入骨髓。
乐熙正歪着头用手撑着脑袋思考,手中的笔轻轻敲击着桌子,有了头绪之后便坐直了身子在草稿纸上演算,得到正确答案之后便满意地弯起嘴角在试卷上写字。这个孩子并没有学习的天分,却一直在为心中的理想而进取。他并不成熟,甚至老是犯些莫名其妙的错误,但是却跌跌撞撞的一路成长起来。他很害羞,为人处事并不好,但努力保持乐观与微笑。命运对他不公,但他却在得知感染性心内膜炎的死亡率为21%到37%之后仍旧笑着对祁辉说“要对命运优雅地竖起修长的中指”。
叫人如何不爱他,叫人如何不想好好保护他?即使他与那个施老师暧昧至极,总是忽略身边相伴十三年的哥哥,仍旧无法狠心去怪他。
祁辉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如同天上飞舞的雪花一般,在温暖的热度中融化掉。这种感性的想法让理智的他自嘲的甩了甩头。
离开那扇窗,祁辉抬脚往另一个方向走过去。不远处的黑板前聚集了一大群人,正窃窃私语着,祁辉走过去,黑板上赫然贴着一张黑白相间的大字报:
行知学院姚××同学,个人行为极不检点,先后与学校艺术学院刘姓老师和新闻学院施姓老师关系暧昧,更是某知名企业负责人的情人。请学校严肃处理!还我象牙塔的圣洁!
突然之间,祁辉自以为能控制一切的魄力不知所终。慌乱,不知所措,像个迷失方向的孩子。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大字报上斗大的文字幻化成一只只怪兽在面前张牙舞爪地狞笑。他冲过去,冲散人群,发疯似的撕掉那些纸张,然后气急败坏的打电话给所有认识的学校的负责人。
若是乐熙有事,我要所有跟这事有关系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乐熙考试完之后便被早已等待在门外的祁辉接走了,甚至没来得及跟施鲁打招呼。而施鲁则是考试一完便被上级领导叫走了。坐在车上,乐熙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祁辉举止反常的自说自话。
“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刚才我们要绕道走?”乐熙打断祁辉,有些担忧地问。
“没什么。”祁辉不自然的笑了笑,“宝宝,有个好消息哦!刚才我接到学校的通知,说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学校决定同意你在医院单独考试。这样你就不用跑来跑去了。”
“这哪里好了?我不想搞特殊。况且我的身体状况还不至于需要在医院考试吧?”
“这学校已经决定了,你就别再想其他的,老实在医院考试就好了。”
“噢!”乐熙点点头,眼睛往车窗外瞟了瞟,好奇地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围在教学楼外?他们在干嘛呢!”
“好了好了,停止你的好奇心吧。闭上眼睛乖乖休息一会儿。你今天够累了!”祁辉俯身为他扣好安全带,迅速地发动了汽车。
施鲁被叫到校长办公室之后,看到校长的办公桌上那张义正言辞的大字报,不由笑得嘴都歪了。同在一个办公室的还有系主任、教导主任、党委主任等等等等,看到施鲁莫名其妙的笑大家都愣了愣,然后迅速调整了情绪,严肃地询问他对这件事情有什么说法。
“说法?你们要什么说法?”施鲁反问。
“施老师,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毕竟这件事情已经满城风雨了,我们需要给广大师生一个交待。”有老师提高声音严肃地道。
“要什么交待?赶明儿我也在外面贴张大字报去,然后你们再抓一个人让他交待?!”施鲁怒极反笑。
“我们打算派人去调查这上面提到的行知学院的那位同学。施老师,不是我们有意要针对你,而是因为很早以前就有同学向我们反映说你有违师表,上课开些低级玩笑。对那位姚姓同学特殊照顾。若不是这样我们怎么会马上找到你向你求证?”
“低级玩笑?我怎么不知道我很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