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鲁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的母亲。这个老太太都那么大年纪了,还是恶趣味不改,喜欢给人乱起外号,还美其名曰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想必是把自己当成她的学生了。
“怎么了?敢跟老妈较劲了?这不就在小盐巴面前叫叫你吗!再敢给你老妈我使脸色小心我下次在大家面前叫了哈!”施妈妈阴险地笑到。
“花花!你也有今天!”严霜用手指指了指施鲁,指尖控制不住地战抖,一幅似笑非笑憋到内伤的表情。
花花这个称号,还得从施妈妈怀上施鲁说起。施爸爸是山东人,所以给儿子生下来理所当然地叫了施鲁。而施妈妈当时是准备了一大堆非常具有文采的名字给儿子的,因此为了名字两口子还吵了一架。加上后来施鲁长得又肥又壮的,所以施妈妈丰富的想象力让她很直接地联想到了《水浒传》里的花和尚鲁智深,所以施鲁便这样莫名其妙地得了花花这个爱称。
施鲁对这样的称谓是相当反感的,所以施妈妈也只是偶尔拿儿子开涮时才这么称呼他。而这样的称呼某一次被严霜得知后,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了。
严霜是施鲁将近十年的同窗,这个女人虽然有一个非常“冷酷”的名字,但事实上却是一个相当八卦的人。有句话讲“外表稳重,内心骚动”,完全就是她的真实写照。朋友们都不相信他们俩同窗十年还没有发展成同床关系,无论施鲁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但严霜的一番总结性发言却让大家无话可说。
那番话的大概内容是这样的,当然必须配合严霜严肃的表情,标志性动作就是冷笑一声,推推金丝边眼镜,淡淡地说:“现代人的关系,你们知道有几种吗?其实可以总结为吻关系,性关系和没关系。我跟施鲁,是连吻关系都没到的,怎么会有另外两种关系。就算是有吻关系了吧,你们能想象我们接吻是什么样子么?”
集体恶寒。
乐熙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接近傍晚了。液体早就输完,针头也被拔了下来,他抬起手看看手背上青紫的痕迹,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一时间脑子有些短路。想了半晌,实在想不出自己睡着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坐起来换衣服。
衣服被汗湿了,皱巴巴的。乐熙皱了皱眉头,很是无奈地穿好衣服,系好鞋带,站起来试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刚走到病房门口,便看见“小盐巴”站在门口抽烟,看到乐熙出来便对他说:“你醒了啊?以为你还在睡呢。怎么样?烧退了吧?”
严霜一边自说自话,一边把手伸了过去。乐熙迟疑了一下,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严霜挑了挑眉:“怕我吃了你不成?来,让姐姐试试你额头的温度,看看退烧了没有。”
乐熙红了脸,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老老实实地低头站定,让严霜摸了摸他的额头:“嗯,退烧了。”
“是,谢谢你。”乐熙说,“下午谢谢你照顾我。”
严霜摆摆手,做出不以为然地表情:“谢我做什么?谢谢施妈妈好了。下午是她在照顾你。她刚走,回家做饭去了。走吧,她刚来电话,说你如果醒了就一起去她家吃饭。”
乐熙愣了一下,迟疑地道:“可是……”
“可是什么啊?走啦!”严霜过来拉他,牵住他的手往前拖,“施妈妈是学校的退休老师。以前她还当老师的时候,好多学生都去她家吃过饭,受过她照顾。你若不去,她会很失望的。”
刚被拉出门,便看见施鲁牵着潇潇过来。潇潇一看到严霜,用奇怪的语调,仿佛才学会说话一般口齿不清地问:“小盐巴是妖怪,还会吃人的哇?”
“去去去!小盐巴是你叫的?没大没小的!谁告诉你我是妖怪!”严霜摆出生气的表情对小女孩说。
“你是腐女,腐女是不是喜欢吃坏掉了的东西,所以才叫腐女的?”小女孩不知死活地说。
“谁告诉你我是腐女的?!”
“不告诉你!”
“潇潇乖,告诉我我给你买巧克力!”
“你还想吃啊?你又胖了,要减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