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做什么,我倒也不怕她,她身材比我矮了不少,论体格,她也不是对手。

我有好一阵子没有认真打量她了,之前在公司里碰见,注意力也全都放在斗嘴上面了,根本就没注意过她。

今天天气有点热,但她穿的还是长袖外套,而且里面还有一件衣裳。

尽管穿了那么多,她依然显得很瘦,我忽然觉得她好像瘦得有点离谱了,甚至于有些枯槁。

虽然,用枯槁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刚刚三十岁的女人是有点不合适,但是她坐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确实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穿的高领的套装,但是我依然从领口看到了她脖子上有些松弛的皮肤,就像四五十岁的妇人一样。

不过,脸上依然看不出什么来,她画着很浓很精致的妆,看起来又和普通的职场女人没什么差别。

吕怡歌冲我笑了笑,“坐吧。”

我盯着她,“你又想做什么?”

她忽然轻叹了一声,“宛姝,其实我一直……还是把你当朋友的。你知道,我身边的朋友一向都少,你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我没回应。

如果可能,我宁愿我从来都不是她的朋友,最好从来都不认识她。

吕怡歌倒好像不是特别介意似的,她笑了笑,继续端起杯子慢慢地小口抿着花果茶,“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她看了看我,“其实我多羡慕你,年轻漂亮,有自己的职业,为了自己的梦想,肆意妄为。家庭不会拖累你,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父母都宠着你,开开心心长大,开开心心嫁人。”

她今天好像格外多话,“你大概不知道,当年我跟冯建森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九块钱领了一张结婚证,还是两个人AA的。后来婚礼也一直没有办,我爸妈根本就没有来锦城看过我一眼。”

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早就已经看透了冯建森这个人,只能说吕怡歌选择了他,是瞎了眼,我当初也瞎了眼,做了那么长时间冯家的儿媳妇。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楚,或许吕怡歌的父母对她不够好,我从之前沈熙凌派人搜集的一些资料里头知道,她父母可能有些重男轻女的倾向,在她哥哥死之前,家里都不看重视她。

可是,这又如何?我父母对我很好,家境也不至于太艰难,可是我爸爸却曾经经历过风雨,他害死过沈熙凌的母亲。

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呢。

只不过,每一个羡慕嫉妒别人的人,都只看到了别人拥有的,却没有想过别人同时缺失着什么,又承受了什么。

“从小,我父母就只喜欢我哥哥,家里有什么都先可着哥哥。过年的时候给压岁钱,给哥哥一百块,而我只有一块。后来准备找工作,我妈说,叫我以后要把每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哥哥,好存着给哥哥买房子娶媳妇。”

她低头玩着自己的指甲,指甲上头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可那十个指头有些干瘦,看起来有点儿不协调。

她自嘲地笑,“可是后来,哥哥还是死了,家里只剩下我,我爸妈才开始对我好一点。他们担心我记仇,总是刻意地奉承着我。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明明是在自己家,却好像自己是个外人,是个被供奉的人一样。”

我对于她的吐槽有点不爱听,随意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吕怡歌给我倒的茶水,我一口也没有喝。

我叫了服务员过来,点了份简单的食物。问吕怡歌,她并不吃,她只是不断地喝着她的茶。

即使她自己也在喝着同样的茶,可我对于她的戒心太高,茶是在我进来之前点的,我就不会喝。

吕怡歌盯着我的杯子看了一会儿,笑了。

“宛姝,你是挺谨慎的。不过,感情上,谨慎也救不了你。你不妨考虑一下我说的,未来的生活还有好几十年,提前把一些矛盾铲除,不是坏事。”

我笑了笑,“你高估我了,我上哪儿去弄两百万给你?”

“你有办法的,你现在趁着跟沈熙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