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凯旋去做了体检抽了血以后,并没有再回来看我。
第二天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沈熙凌总算是答应让我再视频看一次我爸。
他躺在床上,依然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
心电图倒是平稳,看样子上次的确没出什么事。
我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第二天我听说,莫咏湄在国外也寄了一份血样过来,交给医院去做配型了。
我不知道沈熙凌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说服了莫咏湄,总之,当我一面跟莫家明争暗斗闹着别扭的时候,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请求他们的帮助,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
于是这一周的时间,也变成了一种漫长的等待。
这一周我被沈熙凌严令禁止出门,只能躺在病床上休息,就算是出病房的门,在走廊和医院里,也必须是在沈熙凌亲自陪同下才行。
他甚至不许邵吉米,或者其他任何人带我离开病房的门。
我的身体确实比较虚弱,所以暂时,也就没有动力出门。
而且,我已经开始接受化疗。也许是因为化疗的原因,我的身体也变得格外的疲乏和脆弱。
沈熙凌带了很多衣服过来,我被关在家里实在无聊的时候,就换衣服,然后化上不同的妆,对着镜子自言自语。
看着自己的动作,神态,想着在片场时候的样子,一个人对着镜子,分别模仿每一个不同的角色。
作为一个演员,仅仅能驾驭某一个类型的角色是不行的,最好能把每一个角色都驾驭好,演什么像什么,这才是真正的演员。
邵吉米来看我的时候,我刚刚起床。
我已经换好了衣服,穿的是一条浅灰色的长裙,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梳头发。
我疏一下,拿起梳子看,就能看到上面有好几根落发。
再梳一下,依然如此。
连着梳上七八下,梳子上扯下来的落发放在一起,有一大团。
我清楚地意识到,我开始掉头发了,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这是化学射线造成的损伤,几乎所有做化疗的病人,都会掉头发。
当初生小白的时候,我也掉头发,所以产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是短发。
现在好不容易养起来的一头长发,又开始保不住了,变得稀稀落落。
我用手把头发全部抓起来,原本用手一抓是满满的一大把,做化疗才做了没几天,感觉就只剩下一半了。
我还没有演过小尼姑的戏呢,听说演小尼姑的时候,演员们就是戴头套的,做出光头的样子,也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我放下了梳子,不敢再梳下去。再梳,我的头发会不会直接掉光呢?
我怅然地回头看着邵吉米,“吉米,我会变成一个秃子了。”
我从抽屉里摸出一把剪子,“吉米,帮我把头发剪短吧。”
我想出去剪头发,沈熙凌都不许,我被禁锢在这一间小小的病房里了。
我坐到椅子上,邵吉米接过剪刀,站在我背后,他抓着我的头发,好久都没有动。
我催他,“你动手嘛,剪了算了,免得我每天梳头掉那么多,看着都烦!”
邵吉米轻叹了一声,“你头发真好,可惜了。”
他终于还是抓起我的头发,咔擦咔擦,锋利的剪刀剪下去,头发落了一地。
剪完了,他又小心翼翼地补了几下,试图把发尾修剪整齐。
我对着镜子,看到里面的自己头发变成了齐耳短发,邵吉米的手艺生疏,剪得不够整齐,我看起来像个逃学的小学生。
我还没有上妆,现在一双眼睛看起来大而无神,眼窝有些陷下去,脸色苍白。
我摸着新剪的头发,心里说不出的怅然。
邵吉米给我剪完,收拾了地上的落发,说道:“你等我一会,我出去一下。”
我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他出去以后,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