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睛,对于他们一家,我已经彻底绝望了。

我知道,这一次,我的命都捏在冯建森手里,可他已经巴不得我死了。

护士小姐给我脱光了衣裳,就听见有人说道:“羊水已经破了,现在人手不够,怕是只有沈副院长能做了……”

之后,我听见了男人的声音,才知道,给我做手术的可能是个男医生。

我赤着身子躺在手术台上,像砧板上等待宰割的鱼。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什么羞耻了。

他们好像正在准备手术器械,一个小护士进来说道:“家属问能不能不打麻药……”

我听见那位主刀的男医生轻嗤了一声,随口说道:“那就问他们保大还是保小吧,拿知情确认书去给他们签字。”

过了几分钟,护士进来,“保小……”

呵,果然是这样。

主刀的男医生先给我大致检查了一下情况,随即沉声吩咐道:“马上麻醉,准备手术。”

“可是……”

医生的声音很冷,但是语气笃定,“麻醉吧,我负责。”

小护士一面走一面嘀咕道:“都这么危险了还在心疼钱,要真出了事,家属又得闹,见多了这种人……”

麻药从腰上打进来,意识渐渐模糊,却没有完全丧失。我感觉到刀子从腹部划开,依然有疼痛的感觉。

再后来,隐隐好像有孩子的哭声,我于是知道他已经出世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似乎听见护士的惊呼声,“大出血!准备血袋,O型血,快……”

“进口止血针,准备。”

“可是家属不同意,要两千块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