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脸上只有急切的思虑,或者麻木的辛苦,像这对夫夫的还挺少。

李瑜递了三文钱就走了,他身后的胥吏对守卫小声嘀咕道,“看看,又牵着小手呢。”

那守卫挤眉弄眼一笑,也想娶媳妇儿了。

只是那男人虽然背着东西,一身粗布村民打扮,但守卫还是觉得有些熟悉甚至压迫。

“这男人是哪里人?”

胥吏不是很在意道,“那下次问问户籍。”

也就随口一说,也不定他轮值的时候就能遇上人。

大周朝对户籍管理很严格,村民出村去县里,都得先去里正那里办路引,有效期三个月,手工费五文钱。去府城的路引收钱更多,还得在县衙办。

就是李瑜他们从山阴一路向西逃难,路上也有各地衙役接替看管他们。但这是钱少的辛苦活,前面几个州府还有衙役管,在城外有施粥棚子,越向西走越偏远,没人管流民了。但幸好这里足够偏僻少有战乱,这里的县令又收容安置了他们。

而且,这里户籍管理的很松弛,只要在县城境内活动,不用出示户籍和路引。据说是县令大人想促进县内生意流通,才不限制县内百姓活动。

但就仅仅这过路费和市坊的摊位费,一般村民没事哪会来城里。

李瑜还不知道他俩人牵着手成了异类,被守门和胥吏盯上了,这会儿先去了医馆。

一大早,想必医馆还没开门,但是医馆那巷子口摆摊的苏紫应该在的。

等李瑜两人到的时候,苏紫这里早就一番热闹场景了。好些人都来她这里吃早食,有的还直接拿自家木钵来的。是了,这附近可不止医馆,这是县署后街,住的全是县里最有头有脸的人家。

李瑜两人在边上看了下,这一看还看到了吴婶子,吴婶子看到他们也很惊喜,但算算日子差不多是约定的半月之期了。

吴婶子当即把木钵交给前面一个小姑娘,自己一脸热络的朝李瑜他们走来了。那神情可不是松了口气,还有些后悔当时没问李瑜是哪个村子的。要是后面不来卖姜,或者把姜卖给别人了怎么办。

李瑜笑着打招呼,吴婶子热情道,“可把你们盼来了。”

这态度反倒让李瑜有些受惊,吴婶子上次对他其实挺戒备的谈不上热络,后面见他身体可怜他才心软。

李瑜道,“真巧,没想到在这儿碰见吴婶子。”

吴婶子拉着李瑜的手拍了拍,“哎呀,大热天的你手怎么这么凉。”

“你这身体就是要多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