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峥憋着一口苦水追着章小水就要打他，章有银在站门口看孩子打闹，把水葫芦里的糖水递给章峥喝。

糖水入口冲淡苦涩，章峥才缓了过来，瞪着一丈外两腿岔开随时准备逃跑的章小水，气哼哼斜他。章有银看破不说破，刚准备劝说章小水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莲子怎么吃。不过他话还没开口，就听见李瑜轻咳一声，朝他摇头，不要随便插手孩子的打闹。

章有银听他的，朝他走来，问他身体还累不累。两孩子听见李瑜来了，也不追打了，纷纷跑李瑜跟前抱胳膊的抱胳膊，抱腿的抱腿，明明刚刚还打的那么起劲儿。

章有银看得稀奇，但作为休战标识的李瑜已经习以为常，从兜里掏出两快饴糖，还没剥开糖纸，两孩子就长大嘴巴啊啊，把李瑜逗的乐呵，真像是嗷嗷待哺的小雏鸟。

快到傍晚的时候，章有银便拿着簸箕，里面装着要做的米饭和菜去周圆家。之前周圆再三叮嘱说他家出油盐酱醋，就是周圆自己还买了一斤五花肉，说是也趁这顿饭感谢李瑜和他。

章小水还想捞一碗霉苋菜去呢，这名字一提出来，章有银和章峥就头皮一麻，纷纷看向李瑜。李瑜没同意，还给章小水说这菜味道特殊，有的人闻着问道就想吐。

这话简直说道章峥心口上去了，连连点头。

李瑜也没疑惑，他早就看出章峥闻不得那味道，所以后面吃都饭都没夹了。或者捞一点在一边吃。

锁好门，一家子都去了周家。

这破旧的茅草屋到处都是破绽，章有银有些不放心，但李瑜说村子里人都很安分，史家兄弟这事还是头一遭。

来到周圆家，还没走近，就听见杀鸡的凄厉声和院子里周小溪鬼吼鬼叫的害怕哭声。

章小水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钻，绕过打前头的章峥，一下子就蹿进院子里。章峥追去，章小水冷不丁停下章峥刹脚不及时，两人前胸后背撞的闷声作响。

章峥想生气，可一抬头就见一向勇猛的章小水吓得面色惨白，哆嗦着没动，章峥只顾看弟弟情况了，没看见清院子里奔来的鸡，见章小水吓得啊啊啊叫，章峥没忍住得意道，“你原来怕鸡。”

但等章峥看清后，嘴巴说不出话了。

那公鸡扑腾翅膀朝章小水啄来，那鸡爪锋利每一步挪腾都带起灰尘，气势汹汹袭来了。这还不是最可怕让章小水腿脚发软的，最可怕的是那公鸡是无头鸡，脑袋被砍在地上，一旁周小溪吓得一屁股摔地上，那公鸡拖着血朝他们跑来了！

眼见就要到章小水身前，见他双腿颤颤，想必他一直引以为傲的无影腿也施展不出来了。章峥深呼吸一口气，脸色煞白的冲了出去，一脚就把冲来的无头公鸡又踢回院子里。

好巧不巧那无头公鸡刚刚落在周小溪的手边，鸡血撒溅他一身。健壮的鸡腿在地上鬼画符的扒拉抽搐两下，浑身僵硬没动弹了。

周小溪啊啊啊大哭大叫。

“呜呜呜呜，鬼啊鬼啊！我要死了！呜呜呜！”

对，孩子们都觉得这无头鸡还能跑肯定是鬼上身了，或者成为鬼鸡了，一时间院子里孩子都哇哇的哭。哭闹声此起彼伏，大人的耳朵眼睛都应接不暇。

章峥也吓哭了，拖着章小水要回去，他想抱又抱不动，一边哭着拖麻袋似的拖章小水一边骂章小水平时吃这么多像头猪。

章小水本来吓得六神无主手脚发软只知道哭，听见哥哥骂他是猪，心里的气愤像是打通任督二脉似的，顿时力气回溯全身，自己跑出院子了。

跑一截后，发现哥哥还腿软跑不动，又跑回去拉哥哥，一边拉还不忘记报仇，“你才是个大猪！跑都跑不动！”

章有银见两孩子又哭又拌嘴的，不顾孩子们的劝阻大步迈进了院子，他看了眼没什么异常啊，除了地上鸡血洒到处都是，周小溪身边还躺着一只无头死公鸡。不过孩子嘛，看到杀鸡是害怕的。

章有银抬腿想进去，一抬没抬动，低头一看左右两腿挂着两孩子。那屏气呼吸又朝院子探头探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