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章峥显然不是不知道后果的莽夫,于是章有银稍稍动了下脑子,便知道章峥之前为什么要和章小水说怕坟地了。
进可攻退可守,失败了就坟地色鬼,被鬼迷心窍……
啧。
三人出门,章有银目光在背后将章峥从头到尾巴打量一番,低声和李瑜道,“你瞧峥宝那小子有什么不同。”
李瑜端着白瓷茶杯慢悠悠看去,小声道,“头发重新扎了,马尾显得个头更高挑精神了,白天是灰布条,现在换了条深蓝色发带。”
章有银点头,“还有呢。”
李瑜没看出来了。孩子们都走出院子了。
章有银道,“这小子连鞋子都换了双。之前是草鞋,换了双簇新的千层白底布鞋。”
李瑜笑道,“知道收拾了。”
章有银正要说什么,李瑜对他再了解不过,忙道,“我就喜欢你这模样,不用刻意收拾。”
寻常的一句话把章有银哄的脑子都晕了。哪还惦记着孩子的事情,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孩子福不福的他不知道,但李瑜刚刚说喜欢他了!
床上的半推半就不算,就傍晚坐在院子里纳凉,李瑜说喜欢他。这可不是章有银以前困在军营里日思夜想的寻常又温馨的日子吗。
章有银浑身躁动不安,一身牛劲儿没地方发泄,虎仔石墩周小溪怎么还带着孩子在院子里玩捉小鸡游戏,天黑了都不知道回家。
李瑜见男人黏糊糊的盯着自己,收回目光低头喝茶。
章有银进灶屋,李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目光探去,就见章有银扛着锄头出来了。
李瑜道,“天都黑了,你扛锄头干什么。”
“犁地!”
李瑜不知咋的,脸红了。
看着男人在院子前挖那块辣椒土,两三丈的距离就看不清脸了,月夜下男人高壮魁梧的很,锄头挥下刨地轰轰响,果真一身牛劲儿。
李瑜看了一眼,多喝了好几口茶水,明明看不清,却能感受到章有银那口干舌燥的气息和暗涌的兴奋。
李瑜觉得自己又口干了。
另一边,章小水两人送张春妮儿回去,章峥一路无话,都是章小水和张春妮儿唠叨。
章小水真把张春妮儿当妹妹一般照顾,问她学的咋样,难不难,还说要是不会的不要藏在心里不好意思问,说他爹最喜欢动脑子勤快问的孩子。还说周小溪也好哄的很,嘴巴甜一点,他能把兜里最后一块糖都给你。
张春妮儿自在很多,和章小水还能有说有笑的。
就是章峥在最后头,她也不敢笑太大声。
他们刚到村口,就见有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影急匆匆朝他们走来。
那边一个女声嘴里着急惊慌念叨着张春妮儿的名字,张春妮儿一下子就跑上去。
小钱氏带着孩子来找张春妮儿了。今天天黑了都还没回来,她担心的很,叫男人去找,男人不动说白天干活累死了,那野丫头自己贪玩还要他去找,找个屁。
小钱氏胆子小不敢夜里过坟路,就拉着孩子作伴,急急朝山狗村找去。
小钱氏对章家兄弟道谢,见他们走远了才回身进村。
听女儿在人家吃饺子,还说都给她添碗,吃的很饱,顿时就要骂她怎么不懂事。面粉精贵,过年吃饺子都只沾个嘴巴,味道还没尝几口就吃没了,她女儿怎么好意思去吃别人家的。
“怎么教你的,你去章家全忘了!一点规矩都没有,本事没学会倒是惹得人厌烦,小心把你给退回来。你要是被退回来,你婆婆和大伯母那嘴巴不得吃人,闹得我都没脸。”小钱氏恨铁不成钢道。
“章家叫你吃,不过是碍于面子,小丫头嘴巴馋就是管不住自己。”还是她没教好。
“你看那章家兄弟就比你大一岁,那嘴巴就会讲乖话,说什么主动喊你吃还不吃,硬塞着才吃。人家一院子在哪儿吃,你又不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