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结亲了,那这关系更紧密,对镖局是好的。

王三道,“峥宝说是有中意的人了。虎仔还不想成亲,石墩要找漂亮姑娘。”

李钱来哈了声,没想到三人看着最没情况的人有情况。他忍不住好奇道,“章峥那小子有中意的人?他怎么说的?”

王三道,“面无表情说的。”

……

“算我没问。”

王三出了李钱来的屋子后,李钱来又继续算账。

一算账,他就忍不住抓头包,把算盘珠子晃的乱响动。

镖局已经三十一个人了,如今糙米一斗八十文,多亏了县令大人平了米价,不然米都吃不起了。

镖局不管镖师的伙食,只管学徒的。

这些小子都饿死鬼投胎,就打一人一天两斤糙米一斤杂粮,一个月约莫十二两。

水钱,如今过了干旱,水钱从一担四文降到两文,一天要用十个大水缸,全部装满得八十文,一月二两半钱了。

其他柴火、油盐酱醋、买菜等等每项开支都比水贵,月算下来紧吧着花,也得二十两银子。

骡马吃的草料也贵,一块盐砖贵,夏天热的时候,两个月就买了三块,巴掌大,要半钱。

骡子只吃麦秆豆杆不能走长途没体力,还得吃大麦、黑豆等杂粮,每月一头得二两银子,十头骡子两匹马,每月总共就得二十五两左右。

每月还得留药材看诊费用、人员伤亡体恤金,人没了,补五十两。账本上体恤金要雷打不动留两百两。

这样总得算下来,手上银子低于三百两李钱来都要心慌。

更别提还有其他大头还没算,镖师一年四季三套衣裳鞋袜。学徒们的工钱。学徒月钱开支四两六百文,黄金书一个人月钱抵二十三个人的一半!要二两。

李钱来气的想扔笔。

这是能算出来的,还有些打点关系不能算的,想维持镖局真的难。

所以是真的很穷。

每天白菜萝卜酸菜轮流吃,这些小子都遭不住,月中还得买肉吃,想想就心痛。

现在手里只一百两了,要是再不进账下月日常开销都不够。

王天亮道,“这批小子里,先抛出十个吧。练了两三年,是不是块料子都看得清了。”

退出镖局怕是很多人喜闻乐见的,他们在镖局里练了几年,还是很抢手的,酒楼花楼打手、乡绅人家看家护院,早早就有户主向他们询问了。

而且,这种苦行僧的日子对成亲的年轻小子来说,也难熬。

走一波人,日常用度的开支能少一半。

李钱来叹气道,“那骡子我是不是贪多卖错了。”

李钱来前几年雄心壮志,见着骡子就买,毕竟一个县城里卖骡子的也没多少,马贩子还得从其他地方调。有的老板有商队他们镖局出人就行,但有的没有,得他们镖局出骡子马车。

镖局走镖范围一直在华水县周边县城,一趟镖根据押镖的货物价值或者护送人员地位等要价十两至二十两,只在周围县城走镖,往返半个月。

想要赚钱,那就得走远镖,去州府外面。

不过一趟镖下来往返也近三月了。

王天亮道,“没买错,这些骡子咱们有用。就是出州府走远镖太过危险了了。也不知道老二他们还有多久回来。”

镖局之前接了商贾之女远嫁送亲的单子,派了七个人出去。回来商队还会买一些布匹,所以相当于是押送了两趟。价钱也可观,一百两。

走的都是官道,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跨了州县,又多山道,地形地情不熟,未知更是恐惧。

所以王天亮和李钱来两人都提心吊胆的,只想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要是负伤回来,那下月的大单子,可就难上加难了。

镖局里的日子就这样平淡又周而复始的过着。

章峥他们三人日子过的顺顺顺利利,他们的木盆都放在屋外,早晚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