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钱来笑眯眯的说理解钟老板的想法,但是钟老板不了解他们这些小子的宝贝。
说这都是镖局未来的顶梁柱子,自己本来都宝贝的不行。以他们的实力自己单独押镖都可以了。但是为了照顾钟老板的顾虑,和出于对好苗子的保护,才派出了二当家当总镖头护着。
章峥见钟老板还是很不信任他们,提出来他们和镖师比试。
钟老板是个圆滑又固执的人,知道镖局铁了心的要派这四个新人,即使内部比试也会放水。
摇头作罢。
但是在镖局这里吃了亏,自然是要补回来的,要镖局出五匹骡子。
草料钱自然是钟老板自己出。
李钱来心想第一次合作没闹得太僵,今后钟老板的生意起来了,少不得来大生意。这一次就让点甜头。
出发前,李钱来又给四人叮嘱了走镖规矩。
李钱来又检查了四人的刀口,发现章峥三人的刀口磨的格外光亮,那磨刀手法一看就老道内行,没杀过人的人绝对磨不出来的。
李钱来就想起送这三小子来的大人了,看来山狗村也是卧虎藏龙。
都是家里的宝贝啊,出门前又是饺子又是磨刀,又给几人整理了下长寿结,发现三人又换了个平安结。李钱来心里有些眼酸,他儿子就是走镖死了的。
李钱来的复杂担忧神情,四人不知道,只心里都憋了一股气要证明他们值得。
少了许多兴奋和新奇,都拿出认真的态度做大人般的沉稳了。
出发后一路上都没说话,耳听四面眼观八方。
钟老板自己带了三匹骡子,共八个骡车,他又带了四个杂役伙计,一共十个人,浩浩荡荡的。
去的时候没押货物,骡车上带的是草料,不过其中一车里藏了一箱银子。他们华水县太偏远了,没有钱庄,只有本地的银楼和街边摊贩小铺子来兑换银钱。
钟老板自己以前就是货郎,身板中等还算结实,对躲避山贼、藏银子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法子。
身上背了一个包裹,重要的金银细软都挂身上。他就和王天亮坐一个骡车。
总镖头拿钱多,自然责任和实力都要大。
钟老板瞧着后面赶车的章峥四人,扭头对王天亮道,“这些小子车倒是赶的好。”
他虽然紧张,但人生阅历在那儿,不至于像后面的新兵蛋子绷着脸全程不敢说话。
王天亮道,“钟老板,你现在嫌弃他们,后面你就知道他们的好了。怕今后还只点名要他们押镖。”
钟老板笑,“你这话说的,我哪是嫌弃他们,我自己家孩子就这个岁数,还在家里闹着不肯读书,三天两头打架闹事,这三个小子比我儿子强多了。但是,咱这都是玩命的生意,不慎重不行。”
“不过,他们的胆气我还是佩服的。中午加一个馍。”钟老板自以为很大方的道。
他是真的抠门,出门自带了一布袋的馒头,一坛子咸菜,中午路边吃饭的时候,就拿出釜架火烧开水,把发硬的馒头丢釜里,泡发了就着咸菜吃。
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看得出来是自己辛苦打拼到如今,虽然入赘地主家,和王天亮闲聊时也没避讳这点。
整个人挺敞亮的。
这倒是让章峥三人对他印象好上不少。
出了华水县后的第三天,一路紧绷的心,随着车队进入山路十八弯彻底绷直了。
即使这会儿艳阳高照,可那层层叠叠的黑森林像是从天边拉下一张巨大的阴影暗网,人人都头皮发麻了。
这地界是出了名的土匪窝。
不用王天亮说,新兵蛋子也知道危险了。
果然没一会儿,路上冷不丁就滚下几根大腿粗的木头,砸在路上拦住了商队的去处。
惊的骡子啾啾叫,伙计杂役都一脸慌张,章峥几人已经拿出腰间的刀了。
王三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别怕,这都是道上的老规矩,交点过路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