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郑秋菊听了都要笑死了,她爹怎么可能为了她以权谋私,她爹想的永远是怎么光耀门楣。

不过和离能得两亩田地,这是郑秋菊万万没想到的。至于黄家接不接受,他爹为了郑家的颜面肯定会出手的。

郑秋菊跟着上了骡车。

村民纷纷道郑秋菊运气好啊,有个好爹又有个好儿子。说来说去又嫉妒上了,说她明明一手好牌打的稀烂。但这能怪谁呢,反正她要开始新的日子了,和她们不一样的日子。

上了车,郑秋菊给章家父子三人打招呼,说了感激的话,知道这是章峥的主意时内心五味杂陈,一瞬又变成了热的发烫想哭的愧疚。

石墩道,“啊,没事没事,你们之前什么态度,现在就什么态度,不用考虑我。”

石墩把自己摘出去,不当夹心怨种,这样章家人也能自在没有负担。

章小水踢他道,“想的美,就要你左右为难,选我们还是选你娘。”

郑秋菊一听立马着急肯定是他们重要,慌忙的替石墩说话,不让石墩为难。还想跳车表明自己不说场面话。

章小水这才满意,松快地朝郑秋菊笑了下,“一笑泯恩仇。”

郑秋菊也僵硬的笑起来,粗糙的脸热了,眼睛也有些湿意。

大黄村还挺大的,赶车出村要小一刻钟,快要到村口时,石墩喊章有银停下车。

章有银笑道,“干什么去啊。”

石墩不答,慌不择路似的跳车逃了。

虎仔章小水章峥也纷纷跳车,给章有银说跑去抓逃犯。看得郑秋菊一愣一愣的。

郑秋菊见孩子们走后,捏着手心要对章有银说什么,章有银摆手道,“过去恩怨早就两不相欠,小瑜也早就没记恨你了。”

“我们大家都是希望你好好过日子,包括程武也是。”

郑秋菊连连点头,寒风迷了眼,她抬头望孩子们奔跑的方向,在模糊的滚烫光斑里,看见他们好像朝一座青砖瓦房跑。

这村口屋子比较稀少,几人也比较放肆,虎仔追着石墩后面大喊,“噢,那可怜的坏蛋,你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章小水道,“你看他像不像逃跑的新郎。”

章峥道,“这架势不是逃跑,是去着急接亲。看,都跑出外八字了。”

“嗷,原来是螃蟹新郎!”虎仔道。

三人说完哈哈大笑,石墩气的想一挑三,但也只敢想想。

石墩快跑到赵天天家时,路过废弃土墙边,下意识朝里面看一眼,之前就是在这里看张满果欺负赵天天的。

结果这一看,就看到张满果背着人,再提溜裤腰带,这一下子就刺激到石墩了,血液冲脑挥起拳头就冲。

张满果撒个尿回头就被揍,一看是石墩,忙跳脚道,“我冤枉!那天是赵天天给我一百文钱,让我做戏给你看的!”

张满果望着石墩身后,大喊道:“一百文只能挨一次打,不能多次挨打,这是另外的价格!”

石墩一拳揍下去张满果疼的抱肚子,好在赵天天及时跑来制止了。他知道几人今天出发,一直在院子里望着路上的,见石墩跑去废土墙里,他没想那么多也冲了过去。

结果就听见张满果这狗东西一点都不守信,揭穿了他。

石墩松开张满果的衣襟,将人狠狠砸地上,扭头问赵天天,“他说的都是真的?”

石墩面色不好,好像比之前还生气,他块头大又高壮,一动真格的怒气好像要埋头砸人的小山。

赵天天有些慌,环顾四周,三人已经出去守着了,他咬牙点头,“是的。”

石墩抬手抹了把脸,像是把暴躁怒意给抹下去一般,盯着赵天天纤细的脖子,目光落在他病气的脸上,嘴里话顿了又顿,才缓缓道,“你这身板能打他?他要是真有什么心思你能怎么办。”

平静里压着惊雷。

赵天天灿然一笑,“都是男的,我又不吃亏。”见石墩又要怒,他道,“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