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溪道,“不要,之前交公的就是我孝敬你们的养育之恩,成亲的钱就用我手里的。”

柳桑叹气,“那我得和你大嫂商量下,看他怎么想的。”

柳桑信得过田幸,周小溪成亲,不可能不用公家钱。

柳桑把田幸喊来说这件事后,田幸羞赧的很,为他昨晚翻来覆去的小心思。

他其实没意见的,不用补贴他这边,知足常乐,不能贪心。不然幸也会变得不幸。

他也是看着周小溪长大,当亲弟弟一般对待,虽然想孩子大了争家产的可能,但已经解开疙瘩了。目前浓厚的亲情,让他也想要给周小溪一个风光的亲事。

虽然不能比章小水,但也不能比别的村子差。

周小溪都是出挑的,亲事怎么能办的一般。

周小溪不知道田幸的打算,收拾完自己就赶紧跑去章家帮忙了。

他路过虎仔家时,喊了虎仔一声,虎二郎在用猪食桶搅拌粗糠麦麸喂鸡,扭头说哥哥去章叔家了。

周小溪气就上来了。

他都知道喊虎仔,虎仔偏偏不知道等他。

榆木脑袋,就是欠敲打。

虎二郎忙道,“哥哥是先跟着爹娘去干活啦,等嫂嫂去后,就只要和小水哥哥聊天啦。”

周小溪嗔了一眼虎二郎,“你哥有这脑子和嘴巴,我们早成亲了。”

虎二郎笑。

不憨,反而真有几分人小鬼大的沉稳。

周小溪前脚走,后脚就被石墩喊住了,回头是一家三口。

程武一直碎碎叨叨,连路叹气。

石墩瞧见周小溪了,赶紧跑走几步,把身后两人甩远了。

他爹看了昨天的热闹风光,就有心病了。

很是懊悔没给小叔一个热热闹闹明媒正娶的喜宴。

嘴里的后悔话就没停,生生把一个软糯的结巴逼成了急哭的结巴。

每次看到他爹抱着人后背轻拍,嘴里冒着章叔哄团团冬麦的嗯嗯哦哦调子,石墩总觉得自己多了一个弟弟一般诡异。

太他娘的可怕了。

周小溪见石墩一副赶紧跑的样子,也偷笑快走几步。

程武就后面问,“你们昨天洞房闹得怎么样?”

“小峥那小子脸皮薄的很,还非得让我撒喜钱把外人轰走,闹洞房就要热热闹闹才好玩喜气嘛。”

赵兰鸣心想你这个连洞房都不会的人,哪懂新人的心情。

程武握着的小手突然就抽走了,他一头雾水倾着肩膀显得微微俯身,“咋啦,怎么生气啦。”

然后哈哈笑道,“有脾气好啊,养家了。”

赵兰鸣一瞬语塞,他刚刚竟然有脾气了。

“诶,兰鸣你脸怎么红了。”

“你别生气啊,有脾气是好事啊。我喜欢。”

已经跑到门口的石墩还是听到他爹炸呼呼惊喜的粗声。

啧。

进门就看见章小水章峥在扫地。

地不好扫,铺的鹅卵石,缝隙里沾了好些淤泥、炮火纸屑。

至于席面的残羹冷炙骨头等都没掉的,要么村里的狗昨晚吃了,要么有勤俭持家的村民带回去喂狗喂猪了。

两人拿着竹扫帚中间还隔了一丈远,气氛还挺奇怪,完全没如胶似漆新婚燕尔。

他爹和小叔那会儿两人一对视都羞答答的,完全不知道他为何物呢。

这俩人一个比一个面冷,气氛冷飕飕的,明明空气里还弥漫着硝烟喜气,红绸红囍都还鲜亮着没取呢。

这俩人……

石墩走到章小水面前,手刚放章小水的肩膀上,章峥就龇牙凶来了。

石墩耸耸肩,“所以你们闹什么。”

章小水见院子里还有其他人,王二郎沈三春妮儿都在洗菜洗碗,他小声神秘道,“我俩在保持清白。”

石墩:……

这什么由头?婚后还保持清白?你们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