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水让王老板高兴的喜不自胜,又说了些溜须拍马的话。
刺史大人瞧着他松快期盼的眼神,手指轻敲扶手道,“茶引这事情,我最近还在等京中消息,此事我心里已经了有人选。”
王老板心头一震,眼神激动的发出了亮光,只听刺史叹气道,“遗憾啊遗憾,你说你没事惹华水县那几个小子干什么,现在京中来信说,你们欺负了他家晚辈。”
王老板咯噔一声,盯着刺史不容辩驳的视线呐呐道,“他们不是华水县来的吗,怎么牵扯到京中了?”
刺史大人道,“他们是首辅大人恩师的后代。”
这下不说王老板,就连其他黄陈两人都脑瓜子懵了,肩膀被压千斤似的轰然垮塌。
首辅大人啊,那可是雷厉风行的手段。就拿女人和哥儿和离能分走男方家里两亩地,还能和男丁抢地分,这大逆不道离经叛道的政策,首辅大人硬生生在这两年推广的风风火火。
多少官员士族门阀想扒他下台,他仍旧大权在握,深得帝心。
大热天的,三人背后吓得一身冷汗,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王老板哆嗦道,“我就说他们不像是山野小子出身,章峥看着就是智勇双全手腕了得,和他做生意吃了两次亏,我是心服口服啊。”
陈黄两位老板没和章峥打过交道,但是知道王老板在章峥手里吃的亏,他们幸灾乐祸过。
此时想拍马屁说不出具体的,只说一些滑溜话夸。
谢大人道,“不是小子,是另外一个你们瞧不上的哥儿。”
三人都傻眼了。
谢大人道,“上月十五琢玉书轩就损富济贫的辩论,那章小水拔得头筹。”
原来是他啊。
他们三人做生意的,尤其是看口碑,深知梁州城读书人的笔杆子多狠是能吃人血的。
当日知道是这个辩题时,他们三家心情都不好,时刻注意辩题风向,看到一个白袍书生把他们富商架着天道大义均贫富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最后得知一个哥儿拨乱反正给他们“伸冤”了,还感叹几句哥儿还是能出人才的,也不知道是哪家能培养这么出色的哥儿。
陈老板率先反应过来,连连道,“不愧是李公后代,果真深明大义字字珠玑!”
黄老板也忙道,“对对对。”
一向口才了得的王老板此时也哑口无言,只得是是是。
谢大人也感叹一番,就说章小水一个村野出身的哥儿,怎么能有如此学识,原来是李公后代,这便不足为奇了。
李公压根没把孩子受欺负的事情写信去京城,而是夸赞了他们机智果断,此事已了,便不再挂心,立马去了华水县。
而谢大人不过是吓唬几人一番,让他们提心吊胆好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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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到了秋收,稻田割了叠成了草树,农家院子里的黄瓜藤蔓干枯了,南瓜老皮发亮圆溜溜的,家家户户都在晒谷子,新米的清香飘在秋高气爽的山村里。
一农妇正在翻晒辣椒,一个黝黑的“小子”操着奇怪的口音问道,“婶子,山狗村怎么走。”
那妇人闻声抬头,“你说啥?”
曾经的李狗娃,如今的李今明一字一句道,“山狗村。”
妇人瞧他黝黑,瘦不拉几的,一股粗莽野猴子模样,不禁戒备道,“你找谁。”
李今明道,“找李瑜,章小水家。我家先生是他爹。”
啥?
李瑜爹?
妇人蹙眉没反应过来,李瑜哪有什么爹啊。
她嫁过来几年从来没见过。
倒是一旁妇人的婆婆见陌生人迟迟不走,她也走过来听几句新鲜,顿时就看向那青布马车,神奇新鲜的很。村里谁家有马车啊,就是镇上都只有地主家才有。
妇人婆婆想了想道,“哎呀,你不知道正常,那时候你还没嫁过来,李瑜早年和郑秋菊闹疙瘩时,是说过他爹是什么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