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有银道,“那我们不在梁州,那完全瞎猜也没方向吧。”
李松涛见大家都想得很,笑呵呵道,“总之,他们最后和王家置换了三千斤茶叶,还把山漆四斤卖了八百两。”
许桂香眼睛都傻了。
“三千斤,八百两?”
周圆也不可置信道,“他们几个孩子能做这大生意?我们华水县,这样的大老板可找不出两三家,就是我隔壁卖了几十年的香油铺子,一年营生也就三百多两,再旁边的醋和酱油铺子,一年两百多两。这都是靠手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他们孩子就八百两了?”
章有银骄傲道,“这就是靠脑子赚钱和靠手艺赚钱的区别。”
周圆笑骂道,“手艺怎么了,你自己还不是手艺。”
章有银道,“我儿子厉害嘛。”
周圆道,“我儿婿厉害。”
“我俩儿子。”
周圆理直气壮道,“我四个侄子。”
许桂香见他们像孩子似的幼稚,好笑道,“真是一辈有一辈的活法。”
柳桑也道,“是啊,年轻人敢闯敢拼,我们就不成了,只盼着安稳过日子。”
李瑜道,“我们就守好家,他们不管啥时候回来,有口热乎饭,能吃上肉,穿暖衣就好了。”
这话倒是说的没错,孩子飞累了,就回来休息。
王二郎沈三周小溪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听书似的。
章有银趁机道,“你们两个把食肆小吃做好,不必他们在外面闯的差。”
王二郎两夫夫打鸡血似的,“好!”
周小溪越发心痒了,决定再刻苦习武,他总是吃不了习武的苦,那个梅花桩子磕得他全身青紫,掉下来膝盖都破皮。三天打鱼两天筛网,章有银也没说他,只抽空中午教他和赵天天。
只听着他们在外面的事迹,就感觉心驰神往,想跟着一起闯一闯。
许桂香道,“李叔,那你是在梁州看到小水他们吗?”
李松涛遗憾道,“没见着,两次机会都没见着,但我知道他们是很好的孩子。你们都教得不错。”
这话把在场的大人都夸的抑制不住的骄傲呢。
举人老爷的肯定!
因为中午闲聊多了,耽误做菜进度,等下午吃完饭收拾完,天已经黑了。
天上月亮圆圆的,众人出动开始走三桥了。
李松涛没想到李瑜还把家乡的习俗带到了这里,也从团团和冬麦的大名“章云洲”“李锦音”看得出他的思念。
不过好在,他们今年终于能一起过中秋了。
人人举着火把,如水的月色里,好像山水浓墨里赛了一条火龙,场面十分震撼。
犬吠交错,月夜喜庆,狗摇着尾巴送出门的主人们,好像再说它们会好好看家的。
李松涛听着嬉闹愉悦的声音,这山村属于人世间最纯粹美好的向往,是疲惫灵魂的栖息地。
他对李瑜说,“我打算留下来,在这里建一个屋子。”
李瑜惊,而后笑道,“那真好,我以为爹你还要继续游历。”
“走不动了。”
李瑜心里暖暖的,知道他爹是在找他。
他得到的偏爱很多,相比哥哥们,他爹无疑是最疼爱他的。
对于哥哥们他爹也不是不疼爱,而是更多模糊了父亲和先生的界线,对于儿子的教导更加严厉。
李瑜道,“不用单独建,我们的屋子当时修的时候地基挖的深,可以加盖二楼。”
李松涛道,“老头子遭人嫌,还是单独住一边的好。”
李瑜道,“那好吧。”
李松涛面色一垮。
李瑜笑道,“每天都盼着爹来,怎么会遭人嫌。”
李松涛面色才缓和下来,“还是单独住,我怕吵,图清净。”
李瑜没说话了,他知道爹是考虑章有银不习惯,天天对着婆母似的,拘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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