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傻他们全家都傻!

他才不要和傻子做朋友。

但又想起虎仔帮他了,还是把河边的事情给李瑜说了。

自然隐去了他和虎仔娘吵架的部分。

李瑜听了面色笑开,眼里都亮了些。

仔细想了又想,完全不记得虎仔和虎仔娘长什么模样,家挨着谁家的。

只记得虎仔娘嗓门大凶孩子厉害,人干练风风火火的,领着家里男人日子过的不错。

尤其是村里很多人都不热衷开荒,说开了荒到时候也要被官府收走,只年复一年的等着战乱结束,他们好重回故土。虎仔娘不一样,她勤勤恳恳开荒,目前已经是村里地最多的人家了。

虎仔娘嗓门大话也凶,但看着应该是个热心的。但随即又有些愁,家里没什么可以给虎仔家的。不过这份恩情,今后叫自家男人给人帮忙搭把手就是了。

“啊,阿爹该喝药了。”章小水一拍脑袋才想起正事。

回到家里就只想和阿爹待在一块了。

他觉得他阿爹应该就是菩萨转世,不然为什么每次和阿爹待在一起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章小水说着,连跑去灶房里。

泥炉里丢的是硬木,他出门洗衣服时加了四根。

此时,听到药罐子里还在咕咚咕咚冒泡才松了口气,没煮干。

药罐的盖子被他小时候打碎了,现在只用纱布叠几层黏糊着。但还是多费了好些柴火。

泛黄的纱布熏干了一揭就开,冒出难闻作呕的药味。

章小水闻习惯了一点不受影响,再用打湿的丝瓜囊把泥炉子上的药罐取下。

把煨好的药倒在瓷碗里,黑乎乎的刚刚小半碗。再往炉子里丢两根柴火,就着药渣掺水还继续熬晚上的药。

他用丝瓜囊捧住瓷碗,小心翼翼穿过狭窄的堂屋,径直去屋里。

药碗放桌子上后,他又想起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晾晒呢。

原本晾衣架支撑的很高,但是最近为了照顾章小水身高,李瑜叫章爹把三根木棍搭的支撑架绑低。竹竿将将横在儿子肩头处。

章小水把衣服横晾的歪歪斜斜,裤子晾在上衣前头,衣裳还挂得长短不一。

才干这活没两次,他歪头笨手笨脚地绕了一圈巡视,只觉得怪怪的不如他爹晾的好看。

但是具体哪里不好他没看出来。

李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窗户前面了。他一手撑着木桌一手拢着身上的冬衣,看着儿子摸着下巴围着衣服打转,嘴角不自觉有些笑意。

以前自己男人晾衣服也如此长短不一毫不讲究,教也教不会骂也骂不听。最后李瑜放弃教了,男人自己却开窍学会了。还拉着脸小声问他能不能别生气了。

“晾挺好的,快进来别晒了。”

听见阿爹的夸夸,章小水拧巴的眉头瞬间绽放了。

乳燕归巢似的一溜烟跑进屋里,要李瑜抱。

“我身上晒太阳是暖和的,给阿爹抱抱。”

李瑜冰凉的掌心贴着儿子软乎乎的脸颊,温暖鲜活的触感蔓延手心,好像抱着一个暖烘烘的小太阳。

他轻捏儿子鼻尖道,“木盆又忘记拿进屋了,暴晒会干裂漏水的。”

家里只这一个木盆,宝贝的很。章小水洗三都是用的这个木盆呢。

章小水又呼啦啦的跑出去,把木盆端进屋里。

跑进跑出的,他脸上泛了红有了汗渍,薄薄一层亮闪闪的。李瑜拿手绢给他擦汗,章小水像狗崽一样黏糊地往他怀里钻。

李瑜挠他咯吱窝,孩子闷在他怀里哈哈哈的笑。

“阿爹,你不会给我生弟弟吧。”章小水又想起虎仔娘说的话了。

李瑜不知道孩子怎么一直揪着这个问他。不过他身子不行,病后几年没有同房,自然是生不了的。

“不会,水宝是阿爹唯一的乖崽。”

章小水笑的更开心了。

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