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峥道,“果然吃东西还是旁人眼馋着才香。”

石墩愤哼。

不就是杯奶茶,他赚!

几人牵着小毛驴又让周四郎带去别的茶庄。

一番转悠下来,天都黑了。

不得不感叹长安不愧是长安,茶庄都讲究,没梁州城那打压的势头。

但是开的价格和他们自己售卖出的价格,翻了十倍不止。

高端白茶饼白牡丹,新茶,茶庄收一斤两百文,但是卖出去三两银子不止。

只是换了个华丽的包装,贴了他们的茶庄商号,那就渡了一层金,但实际上味道没变。

白牡丹产量不多,他们也就几百斤,更多的还是上等春寿眉,这种茶相对白牡丹便宜很多,茶庄收八十文一斤,卖八百文。

而且,还有茶庄嫌弃他们的茶饼太小,不是他们长安统一标准模具压出的。

白茶要陈化,越放越醇厚有枣蜜清香,白牡丹陈化一到三年有兰花香,越放味道还会有其他香味变化。茶饼小,就不利相互影响陈化,茶庄收购的价格又压了些。

总之,茶庄挑了一对毛病,想便宜收。

长安来都来了,又不赶时间,千辛万苦跑来干嘛让茶庄铺子赚暴利,他们自己支起摊子卖不好吗?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市面上绝大部分都是散茶,几乎没有茶饼卖的。

好像是觉得好茶叶才不会压成茶饼。

只有边角料掺了水份的茶叶才做成茶饼,反正黑乎乎的,谁能辨认?

这原因太笼统了,具体还得调查一下。

百姓对茶饼的偏见,绝对不止这点。

但是那些有钱的人又很相信茶庄的茶饼,这恐怕就是口碑的作用吧。

他们又不懂茶,完全要自己一点点摸索。

周四郎见四人做生意不慌不忙的,一路上几人嘀嘀咕咕很是有趣。

怎么就不见心慌。

还面色跃跃欲试的兴奋。

-

距离皇宫周边两里路,是京城权贵居住的崇仁坊。

天色见黑,一个随从急步穿过垂花门,一路穿廊小跑到正宅外。

“砰砰,大人有要信。”

顾长仪刚刚从宫里回来,忙了一天累得洗漱都不想洗,就躺在小榻上枕着自家夫郎的腿上,疲惫得像条咸鱼不想动弹了。

顾长仪嘀咕道,“小石头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看到我累一天刚回屋吗?”

“不许去开门,敲两下他就知道走了。”

要不是他夫郎,顾长仪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想说。朝廷里吵得不可开交,现在脑瓜子都还嗡嗡的。

顾夫郎给他揉着额头,心疼小声道,“你这个首辅,诶,这么累,还不如我们回乡的好。”

“再等等吧,起码朝政稳定后。高句丽还跳脚的厉害,可不就是觉得咱们新朝根基不稳。”

门外敲门声还在。

顾长仪没办法,“进来吧。”

小石头急步走近,“大人,李先生的信。”

原本趴夫郎身上的顾长仪当即一骨碌爬起来正襟危坐。

顾夫郎笑道,“见信如见先生啊。”

深知自己男人怕先生怕的很,没办法先生严苛的很,对皇子都能指着鼻头骂,别说关门弟子了。

顾长仪接过信件,骂小石头,“脑子笨死了,就知道敲敲敲,你上辈子是敲木鱼的和尚啊。你说我老师来信不行吗?”

小石头委委屈屈的退下了。

大人不仅继承了李公的学识,也继承了李公的嘴。

“那我下次记住了。”

顾长仪把书信拆开一看,顾夫郎远远见满满两张纸。

这可真难得。

先生一向是字字珠玑,回信都是勿念安好的言简意赅。

顾长仪之前还猜测可能是恩师怕书信被盯着,所以几乎不主动写信给他。

顾长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