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夫听他的口气很是随意平常,有些不确定是什么关系,便捡着最不会出错的说法说。

一提到顾首辅,那便敬仰崇敬,这是百年来最年轻的首辅。

不到不豁之年便位高权重,政绩彪炳,本朝新颁布的政令背后都有他的手笔。轻徭薄税重视农耕,打压权贵土地圈禁,找到新的堆肥法子、曲辕犁、还改良了种子,使得全国各地的亩产都有显著提升,救活了多少食不果腹的老百姓。

轿夫道,“就是咱们京城里,纨绔之风都收敛许多,老百姓也不再伸冤无门了,顾首辅的大门旁边就有专门的信箱,下接民情直达天听。”

章小水听了惊讶,“原来是顾首辅啊,我知道他,我们县的新谷种麦种原来是他改良出来的。那真是顶厉害的好官啊。我还知道他推行了针对妇人哥儿和离的律法。”

轿夫听到这点沉默了,顾首辅哪里都好就这点败笔昏聩。不过他识趣地没提,而是道,“不过这些东西离咱们长安百姓远了些,咱们老百姓提的最多的还是顾夫郎。”

“也不知道一个夫郎怎么有那么多新奇的法子,城里的奶茶铺子、胭脂水粉、琉璃、肥皂好多厂啊,咱们虽然被村里人说是繁华都城人,但又不是官老爷,没地没粮日子也难活,全靠去顾夫郎的厂子里做活,这才得以温饱,隔三差五还能下个馆子,女儿看到新出的首饰也能咬牙买买。”

章小水更震惊了。

竟然这般厉害!

他刚刚都没来得及好好看顾夫郎,只顾着紧张章峥了。

靠在他肩头的章峥察觉到章小水神态里一丝遗憾和迫切,磨了磨牙,仰头龇牙咬了章小水一口。

章小水没在意地擦了擦脸,也没注意到章峥吃味幽怨的眼神,继续兴致勃勃问道,“听说顾首辅还是状元郎,他老师也是顶厉害的大家。”

状元郎倒是的,不过他师父是谁,他们一个讨生活的老百姓哪知道这些。

轿子到了庄严红漆府邸时,轿夫都不敢停在门口,像是那门口大石狮子吃人似的,那看门的门房瞧着都肃杀严厉,轿子在距离府邸五六丈就停下了。

轿夫道,“惠承二十文。”

章小水掏了四十文给他,轿夫道,“不用不用这么多。”

章小水道,“我们是两个人,而且我哥看着瘦,但是个实心的外加八百个心眼子,你们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