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峥气得瞪眼,谁要你学的!
他翻身不看人,肩膀刚动就被章小水按住了。
“你不说我就不起来,反正地上冷,风寒就也无所谓,反正死了也没烦心事了。”章小水耍赖道。
章峥磨牙,一把揪起章小水的后衣领,两人同时起身,有种瞬间长大的感觉。
章小水道,“好了,你现在是大人了,大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都会直接说出口。”
章峥默了默,“谁叫你又说不管我了。你总是这样,以前也说叫我找别人,动不动就挂嘴边说不成亲。”
“那都是以前!就说了两次,你就说我总说。”
“况且我哪说不管你了?我那是,那是说你的决定我无条件信任,而我不适合做这类决策,我的犹豫只会成为你的绊脚石。我相信你,我是你的底线,你最后的结果不会让我失望。”
章峥哑然。
不是不要他,竟然是糖吗?
章峥眼神撇一边,“那你那样子好冷漠好无情好残忍。”
……
“我那是好郑重的好吗?”
“你又自己加戏!”
“所以你生气就要强迫我?”
“老话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我就想试试。”
怪老实巴交的委屈,和刚刚那凶狠模样判若两人。
章小水道,“男人那根是什么高贵难得的宝贝吗?还是觉得我们承受方都是什么没脑子的淫·兽?”
“……”
章峥顾左右而言他,摸着灼烧的左脸黑眸可怜,“好痛,肯定红肿了,要亲亲才消。”
“要说痛痛飞飞才不痛。”
第187章 拿下山头(双更)
安溪县整体都是矮矮灰灰的, 多是一层木屋子或者厚土墙的泥砖屋子。
太过寒冬,地底下冻土能到一丈,冬冷夏热地基收缩膨胀, 不易起二层。且, 这边冬天得烧炕过冬,烟囱也比南方高上许多。
不过只要抬头, 就能看见一栋恢弘华丽的两层高楼,屋脊飞檐重工雕砌,朱红大门尤为气派。
这便是县衙。
反差过大,有些诡异,县衙像是话本里修炼邪功的人永葆亮丽,而周围屋子,被压榨得干瘪、腐烂, 是这漫无边际苦寒之地的墓穴。
县令高维山是个乐施好善的人,施是给他疼爱的姬妾, 善是给他手底下有用的人。
为此, 身边笼络了一大批人。
乱世, 秩序崩塌, 权力无度倾轧人性逐渐阴暗扭曲,军队是高县令的护身符。
十月已经穿着棉袄了,但屋子炕烧得热,有钱人才用得起的炭火熏肿了县令的脸。
四十多岁,身材臃肿肥胖,纵欲过度的眼下乌黑,躺在炕上, 脚踏凳上两个美妾捶腿揉肩。
他不如城里老百姓想的快活。
他也有他的烦恼。
师爷在一旁把账簿开支递他过目。
高维山堪堪扫一眼不悦,“就这么点钱?一千两够花什么?屯军三百, 伙食草料军饷,算起来只够撑三个月。”
师爷心想,那还不是你吞了军饷,把几千两雪花银全偷偷运走了。
师爷面色严肃道,“要不,收税吧。如今秋收刚到,百姓米缸都有米。人头税都征收起来,还有城墙破烂也要是征收银子徭役修补,这就是很大一笔钱了。”
之前也是收税的,李江白驻军在这里就地补给粮草,赋税已经征收到后五年去了。
李江白被贬去安市县时,还向朝廷请奏减免此地赋税。
真是走了都还要恶心人。
以为这就能留住他在百姓里的口碑,能东山再起吗?
可惜驻军在时,百姓只看到李江白是个横征暴敛的贪官,等他驻军走后,百姓才想念他,可是李江白已经不再是能护住他们的大将军了。
如今百姓还没暴乱能苟活着,就是因为还有盼头,地里秋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