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章小水二人当时杀秦珦又不是硬闯魏国公府邸,而是乔装打扮混进了青莲楼里。
寻欢作乐时,身边没旁人。
章小水只脏污了耳朵清净,就将人杀了。
衙门里绑狗官,也不是不行。
甚至,章峥掌控的民兵也能进城帮忙。
但狗官不能死,留着他或许能知道高句丽的动静。
只要狗官活着,手底下的衙门屯军就死灰复燃,又被银钱全力笼络着为狗官办事。
章小水道,“民兵做埋伏,我捉住狗官,孙老伯劝说衙役屯军归降。”
“这只是安溪城内的矛盾,不管杀屯军还是死民兵,对高句丽人来说都是巴不得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们最好能兵不血刃,拉拢两百人衙役和大几十屯军为我们所用,一起抗外敌。”
孙里正点头,这倒是说到他心坎上了。
就好比家里兄弟打得再凶,那真当外人欺负来了,必须得一致对外。
章小水道,“孙老伯应该能弄到衙役屯军的户籍亲属,这些人的亲属都在城内或者村里,全都动员起来。不仅咱们的人去劝说,还得鼓动周围邻里劝说,邻里加上七大姑八大姨轮番劝说,不信他们还不归咱们。”
孙里正忍不住笑道,“阿水年纪小,倒是对人情世故看得清。”
孙大郎也拍手叫绝,“这法子好啊,咱们不仅动员了衙役屯军们的亲属,这一人带一人的,还动员了全城全县的百姓。”
这村里街坊的事情,就没七大姑八大姨做不成的。
章小水道,“县城里的黎昌龙,里正老伯认识吗?”
自然认识,是他辖区街道的书铺老板,自小供女儿黎娘读书经商,但好景不长,黎娘十几岁就被掳上山,后面城里乱了,黎昌龙带着家小逃了。
“让黎娘说服她街巷里的衙役屯军?”
孙里正不确定的犹疑着。
倒不是因为她是女娘就不信任她,而是十几年不见,他印象里黎娘还是个安静内敛温婉的性子。
一见着人就躲后院看书去了,又在山上遭受十几年折磨……一般经历这种事,躲人都来不及,怎么会出现在人前。
“就叫她先试试,不行再换人,反正您老的面子,没人不买账的。”章小水笑道。
孙里正被哄得熨帖,笑着点头。
接到任务的黎娘立马就下山返城了。
山上其他三位妇人对此忧心忡忡,黎娘这下山,不知道会惊动多少人家的饭桌。街坊邻里要如何议论看她?
对此黎娘毫不理会,一进城就找到她三姑家,三姑父及表哥都是衙役捕头。
这里十几年如一日,黎娘下山寻着记忆找来,还都熟门熟路的。
红豆巷子里,积雪堆满了巷道,泥泞的雪水蔓延到每家每户门口。
原本死气沉沉的巷子,如今也有孩童嬉闹打雪仗,院子里飘着饭香,有几分平淡朴实的气氛。
一户院子里,妇人头戴布巾包裹着脸,喊玩雪人的孩子把鸡捉进鸡笼了。
而孩子却是好奇的扭着脑袋看向院子外的黎娘。
好奇问道,“你找谁?”
妇人闻声抬头就看见院子外站着的人。
瞧着三十出头,眉眼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
“三姑?我是黎娘。”
黎三姑面色先疑惑,而后盯着黎娘片刻,眼底渐渐回神震惊。
“快,快进屋!”黎三姑抖着嗓子道。
十几年再见,两人都相顾无言泪千行。黎三姑订婚早但成亲晚,她娘要留着她在家干活,帮忙带娃,两个哥哥和弟弟的七八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
她们说是母女也不为过。
黎三姑嘴皮子一张,瞧着黎娘就哭了起来。
一顿过往聊开后,已经是两刻钟后了。
黎三姑惊讶道,“什么,马匪真的被杀光了?”
虽然城里都在传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