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来我?思来想去,反反复复琢磨,总是想要弄清楚这件事。”
“总不能是家里哪个婢仆,受你重恩,为你不平,于?是干脆杀了陈娘子。”
那些话浮起在邓珠心里,她亦详细转述给薛凝。
两人仿佛也窥见郦婴想讲的故事。
杀陈薇必然?是个男人?,使熟铜打的黄金锏要的力气大,又留有脚印。若要讲个故事,说陈薇是邓珠害死的,那必然?不能?是邓珠自己动手。
那么便是家里某个仆人?,受了邓珠重恩,得邓珠唆使,去杀了人?。
只是这些终究不过是猜测,到底也没有头绪。
薛凝好似想到了些什么,不过也乱糟糟一团线,总需寻着线头,才能?将?这故事捋顺。
薛凝想换个思路,问:“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令夫人?你觉得十分奇怪?”
邓珠细细盘了一遍,说道?:“要说奇怪,有两件事十分奇怪。”
薛凝也洗耳恭听。
邓珠:“那日我?走之?后,又有访客去见郦婴,若是别人?也罢了,可偏偏是个与郦婴水火不容的人?。”
“是如今玄隐署的署令越止。”
薛凝也呆住了,确实出乎她意料之?外。
越止去做什么?总不会是去踩郦婴两脚。
想到越止对魏楼刻薄计较,薛凝也不能?说越止有人?品这种东西,但似乎难以相信越止主动去嘲人?。
她脑内浮起越止身影,姿态慵懒,看着像只躺平咸鱼。
总不能?咸鱼也是扮的。
薛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邓珠便?说及第二样让她留意之?事:“再?来就是府上的管事宋顺,得病没了,我?赏些银钱给他儿子宋睦,看着也感激得很。”
宋顺是府上老人?了,跟过老昌平侯。他跟老昌平侯时,替老侯爷提过刀,牵过马,挡过箭。后来岁数大了,便?养在府里做管事。因?为从前有功劳缘故,他在府上的体面也是独一份,旁人?比不得。
邓珠也待他很客气,平素照拂周到。
前几年宋顺生过病,大夫来断过了,说是绝症,只能?用药好好养着,吊几年命罢了。
故而听说宋顺没了,邓珠也不算吃惊。
但有一件事奇怪,那便?是府里下?人?提及,说宋睦新得了一匹大良名驹。这马如今在大夏京城风头正盛,价值千金,还不一定买得到,骑马的都是贵家?子弟。
宋睦偏生有了一匹。
他显出来便?有人?酸,说宋睦怎会有这许多银钱?
宋家?最近发了财,却未藏住。
大良名驹算是男人?中的奢侈品,宋睦控制不住买了一匹,既然?买了,自然?就忍不住现一现。
这也是人?之?常情。
那时邓珠还有些担心,恐宋家?做些不堪事,连带污了昌平侯府名声。
只是彼时宋顺刚刚亡故,邓珠也不好提这些有的没的,免得显得不近人?情。
她想过些日子,再?将?这些话提一提。
邓珠当时虽未提,但心里却有这个印象。
想起这件事,邓珠不免想得更?多。
宋顺如今没了,生前却很不喜欢陈薇。
那时节,陈薇与郦婴私情传得沸沸扬扬,旁人?都听到耳里,暗暗笑昌平侯岁数在这里了,私底下?却是假正经。
宋顺名字里虽有一个顺字,脾气却并不好。
那时他要教训陈薇,又说要将?陈薇赶出府中,当然?最后终究被拦下?来。
他教训陈薇时,说陈薇不知好歹,邓珠这个夫人?待她那样好,陈薇却这般作妖。
枉费人?家?一番好心。
宋顺话是这么说,但邓珠并不觉得这是宋顺真心话。
如今做官讲究名声,郦婴和陈薇这般痴缠,不免对郦婴名声有所妨碍。
主强则奴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