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珉没有说话,脸却白得没有血色,面颊透出措手不及惊惶之色。

就看郑珉这个表情,在场精明人都猜到了几分,宁川侯脸色也不大好看。

薛凝:“再来就是原本属于沈娘子的银钗却莫名出现于案发现场,沈娘子是在花园亭中与人发生龃龉,可发钗却落于此处。”

她戴着手套,拿起银钗:“钗身上沾染了血污。”

放好证物,薛凝再抬起尸体手臂:“姚娘子身躯无明显外伤,唯独衣袖处有破损血污。”

她撩开姚秀衣袖,露出手臂,上有几个殷红刺创。

薛凝再拿证物做对比:“手臂上伤口应是发钗所刺导致。”

沈萦心里忐忑,也不知晓薛凝葫芦里卖什么药。虽不是什么致命伤,但沈萦也不愿意自己所遗发钗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

因死亡时间不长,薛凝看着刺创,也分辨不出是生前伤还是死后伤。

她只能放下发钗,扯回衣袖,脱了手套。

云蔻拿个了个小瓶子倒出里面液体给薛凝搓手,裴无忌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看来薛凝是用高浓度烈酒清洁手掌。

薛凝心里觉得怪怪的,似抓到了什么,一时也说不上来。

忽而间,她灵光一闪,向前抓住魏楼母亲常氏身边的婢女冬青手臂。

薛凝扣住冬青手腕,撩开冬青衣袖,婢子手臂上有几处刺创,跟死者姚秀手臂上伤痕十分相似!

第10章 010 栽赃

薛凝当然也想起一些原书剧情,原身虐婢,常氏曾经劝过。

“这手底下婢子虽是奴仆,可也要留一两分体面,这伤也不能伤着脸。”

那时常氏瞥过云蔻脸上几道指痕。

原身痴心于魏楼,自然不会顶撞常氏,倒是扮乖巧。

可常氏说那样的话,是真心劝说原身不要虐婢吗?这只是让原本那个薛凝做恶更隐蔽些,不可露于人前。

那些话也透出几分常氏的心思,若身边服侍的婢子不听使唤,常氏小惩大戒,自然不会打脸。

那么便有别的责罚。

薛凝:“打人不打脸,常大娘总是这么说。冬青,你究竟做错了什么,竟被常大娘如此责罚。”

冬青咚的跪下来,不好说话。

她自也不敢以奴告主。

但旁人却会联想,打人不打脸,常氏这么个妇人,说不定便有生气时拔下发钗乱刺的习惯。

只看冬青臂上伤痕,常氏显然是会用这种手段惩戒下人的。

关键是死去的姚秀手臂上有相似伤痕,这算怎么回事?

魏楼先是惊怒,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白了白。

常氏绝不是个性子暴戾之人,也不会时时惩戒冬青,偏生这其中缘由,当真是难以启齿。

魏楼是常氏膝下独子,身为母亲,常氏对这个儿子有很高期望,一直想为魏楼说门好亲事。

姚秀自然不行。

魏楼暗暗与姚秀来往时,便说动冬青帮衬送信递消息。

这事后来还是让常氏知晓了,一向和顺常氏顿时气急,拔下发钗,狠狠刺了冬青手臂几记。

那时常氏含着泪,情切说道:“不是母亲势利,若换做平常,我这个当娘的怎会不成全我儿,难道还非得逼你攀这个高枝?只是如今,阿秀这个表姑娘跟侯府二房的主君闹成那样,谁沾上必被迁怒,母亲怎容你如此?”

“你说为娘自私也好,胆怯也好,绝不容我儿陷入这般险境。”

母亲不过是一时情切,和薛凝秉性恶毒绝不相同,偏生此事不好解释,又被薛凝抓住把柄。

他听着薛凝继续问冬青:“你平素做错了什么事,常大娘可是会这般罚你?若不是主人责罚,你臂上之上又是从何而来?”

冬青面上浮起几分犹豫,抿着嘴唇没说话。

薛凝继续问:“魏郎君喜欢姚娘子,那常大娘可是乐见其成?”

常氏已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