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小小折腾,就好似将一颗石子?扔进池水之中,哪怕扔进去时泛起了一缕涟漪,可很快便消失无踪,再无什?么声气儿。

门?又重新合起来,好似什?么事也未发?生。

他便这样连杀三人,心?里也并不?觉得,只抬手?皱眉,只因接连杀了三人刀口也不?免卷了。

他随手?扔了刀,嫌卷口的刀已?经?不?够利,于是弃而不?用。

小婢躺在地上,眼珠瞪得大大的,哪怕已?经?死了,面上惊慌之色却是未褪。

死去的婢女血还在流。

可他并不?在乎,从对方怀中取出回信。

一番折腾倒是不?算白费,赵少康答允回来。

两人相约午时,那还要等?一会儿。

他也不?急,要缓口气。

于是他随手?割了小婢一片衣襟,拿来擦去面上手?上血污,再给自己烧壶热茶润润喉。

也并不?觉得累,只是有些口渴了。

赵少康是午时还差三刻便来了。

他已?观摩了几次,知晓赵少康会一个人来。

每逢见惜惜,赵少康便令马车停在巷口,随从不?必跟来,自己走去敲门?。

食色性也,这惜惜拢人做生意?,所谓琴棋书画亦不?算精通,却烧得一手?好菜。比如煨鸡汤,瓦罐炖好后撇去浮油,再细细切葱与?酸菜撒汤。

赵少康亦觉得馋,馋美色,馋美人儿。

可这次他推开门?,迎来却是致命一击。

一柄小巧利刃刺入他上腹,也就是他肝脏位置,就好似沈舟被刺中的部?位一样。

那刀还插在赵少康身上,然后他便被压在墙上。

对方一手?将他制住,使其不?得动弹,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唇,掩住了他的呼叫。

血不?断在流,顺着赵少康的衣摆湿哒哒的润下,积于地汇成血泊。

血流得越多,越无力反抗。

赵少康眼里满满皆是惊恐,眼神渐渐却开始涣散。

然后他腾出了一只手?,将扎在赵少康肝脏处那枚匕首抽出来。

染血的匕首映着赵少康一双眼,他把赵少康的那双眼睛给挖出来!

薛凝手?指移开了赵少康的身躯,冷汗津津,面白如纸。

她面色不?大好看,不?过也谈不?上如何明显了。如此血性案发?现场,哪怕是老?练的公门?中人,此时此刻,亦是颇受震撼。

除开赵少康,还死了三个人。

惜惜死在屋内,老?仆和小婢尸首横在庭院之中。当然因为下雨缘故,庭院里几具尸首亦被移于厅内。

从尸体检查情况来看,赵少康刚死没有多久,惜惜和老?仆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个时辰,已?经?产生尸斑,且絮状尸斑开始渐渐连片。小婢已?有尸斑出现,不?过尸温稍微高些,死亡时间也较近。

更令薛凝毛骨悚然时,此处茶水犹温,一旁还扔了一片沾血布帛。

这擦手?布无明显血掌印和指纹,可能是只擦拭飞溅鲜血缘故。

死亡时间不?同,茶是凶手?自己煮的,他有些口渴,杀完人还热水喝了,这么等?着赵少康来。

这心?理素质确实没得说,亦与?薛凝所听到?的凶手?心?音十分?吻合。

对方目标就是杀赵少康灭口,显然是个极凶残之人。

薛凝唇瓣轻轻吐出了一口。

她面颊微白,唇瓣却似染上了一层淡淡脂红,若渲染的细瓷。这样一副纤弱样貌,却有一双明亮沉淀的目光。

那一双眼坚决又冷静。

她想了想,忍不?住侧头,对沈偃说道:“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沈偃看着眼前残忍之景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亦不?觉侧头,露出垂耳恭听之意?。

薛凝想了想,说道:“赵少康那样的性子?,是既自私,又无赖,什?么好事都要占干净。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