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脖子还是能砍得断,没头的腔子还喷着鲜血,瞪大?眼珠子的头颅则滚去了地上沾染泥土。

落于泥尘的亦不仅仅是崇俨法?师那颗头颅,还有阴陵侯全部的希望和寄托。

那时阴陵侯失魂落魄跪于地上。

裴无忌那样的年轻,那样的俊美,那样的张扬,又那样的可恨。

裴无忌面上神色是那样的满不在乎。

旁人的恨意与?崩溃跟裴无忌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没说什?么安抚言语,反倒说道?:“盼侯爷不要辜负与?裴家来往之旧情,皇后娘娘亦是念旧之人,这次也罢了。”

罢了?可他若真罢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要做棺中枯尸,数着手指算自?己?活头?

他当然不愿意这样罢了。

裴无忌外放做官也罢了,可去年秋日,裴无忌也被调回京城。

裴少君还是那样招摇,又爱华服,爱打?扮。

裴家年轻子弟之中,就属裴无忌最得裴后喜爱。

这样的人调回京城,必然是要器重的。而阴陵侯这些年却已淡出政事,旁人眼里他常年养病,毕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