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一个人不要太尊敬一个人,否则一旦崩溃,便会生出绝望。
越止当然也并未逼迫刘婠,而?是叹了?口气说道:“至于如何对付这位霍娘子,自然是你自己的事。你若大度些,看着她欢欢喜喜嫁人,高高兴兴过日子,我也并不会勉强于你。刘娘子,我可不会勉强人。”
刘婠蓦然抬起头,她直勾勾的盯着越止,那双眼里亦透出了?恨色。
她这么一副模样,越止当然不会觉得对。
刘婠这样绝望,可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阴陵侯发癫不关他事,让刘婠生气的是沈舟,欺骗刘婠的是赵少康。为了?些争风吃醋不能饶恕霍明霜的是刘婠自己。
他不过说说真相,让刘婠知晓些事实。
故对上薛凝那双明若秋水一双眼,越止亦只再一次重复强调自己清白:“我没有?让刘娘子去?杀人,我不骗你的。”
既无要挟,也无逼迫,至多挑了?几句。
要是刘婠气量恢宏,他不也还是算了??
也就白干而?已。
虽然他素来聪明,也不是事事算得中,总归有?算不准时候。
人生在世,谁不做点白工?
那时他在刘婠跟前成竹在胸,一副运筹帷幄样子,可心里却打鼓。
谁也不想真做白工。
他还是露了?怯,小心翼翼问:“你不会真饶了?霍娘子是不是?”
谁让他到底是个不喜勉强别人性子,若刘婠真不愿意?,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强硬手段。
那可真是白干,刘婠白嫖了?他的计策,顺利除了?赵少康。
但不应该啊,他也认真了?解了?这位刘娘子,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心胸,又崇拜阴陵侯这个义父。
知晓赵少康相欺,阴陵侯杀人,刘婠也该崩得差不多了?。
她能看着霍明霜那个小贱人好?
越止不觉得会如此。
这十有?八九会送了?霍明霜。
不过人就是这样子,对自己上心之?事患得患失,越止也没办法显得那般坦然。
刘婠眼眶是红的,样子也很恍惚。
她蓦然侧头看着越止:“自然绝无这样可能。”
虽白绢覆面,越止却似能窥出这白绢之?下的恨色。
他略心安,亦不免甜言蜜语,说几句鼓励刘婠的话:“是了?,刘娘子,你与我一样,人生在世,总是做一些会让自己痛快之?事。”
他还拿刘婠跟自己相比,尽管越止这样的人素来自负,从不觉得旁人能跟自己比。不过这样话术说一说,也让刘婠能生出几分同类亲切感。
刘婠蓦然嗤笑:“那我与你如此相比,也在自愧不如。谁能如越郎君这般,如此坦然自若,毫不在意?享受这些事?”
刘婠言语里仍有?怨怼之?意?,也许她内心有?微末道德,只是那些道德阻不住刘婠的情绪,阻不住刘婠内心欲望。
那些微末道德约束不了?刘婠行为,却会让刘婠生出几分痛苦。
越止却绝不至于因这些事自苦,也不至于因此生出几许烦恼。
他以此为乐。
刘婠那样说,越止也并未生气。
他甚至笑了?一下,觉得刘娘子说得极是。
既已得逞,越止心情也不错。心情一好,他便不大爱和人计较。
薛凝却想起昨日自己去?见刘婠,刘婠说的那么一句话。
那时刘婠说:“是,我到底及不上有?的人,能真正?享受这些事”
那不过是一句随口感慨。
正?因随口道出,反倒流露出几分属于刘婠的真心实意?。
越止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薛凝也没有?什么确凿证据,但春日里明媚的阳光里也似沾染几分寒意?。
薛凝抿紧了?唇瓣,一时也未言语。
茶汤煮好,越止奉至薛凝跟前。
眼前的青年着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