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姚秀若走了就没这些事。
她原指望闹走姚秀,于是煽风点火,在宁川侯府传了些闲言碎语,却不料姚秀并不肯离开。
就连冬青那婢子也背着自己,替两人私传书信,使得常氏愈发心焦。
她也是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常氏也不是神仙,她自然更算不到郑珉会杀人,一开始她也没想要姚秀去死。她只是想要今日宾客临门,郑珉跟姚秀发生冲突,狠狠闹一场。
老太君为护体面,必然会打发姚秀离开。不是打发这位姚娘子走,难道还能让郑珉这个郑家的二房主君离开?
她还让雨墨今日刻意多挑两句,说这姚娘子不知好歹,吃穿都在侯府,还拿乔看不起郑珉。这日日避着,当郑珉跟洪水猛兽似的。
她怎会想到居然会挑出人命?今日郑老夫人做寿,又有这么多宾客,也许郑家这位二爷再气也会忍下来,未必会跟姚秀计较。
常氏都算不准一定会发生冲突,自然更算不到会闹出人命。
雨墨跟常氏说闹出事时,她都惊呆了。
可这不过是个意外,不能说是她害死一条人命啊!
常氏一向不喜姚秀,故魏楼跟姚秀也是私下相会,瞒着母亲。
常氏面上不会特意给脸色,但人前对姚秀淡淡的,并不怎么熟络。
所以她握着姚秀手臂,让姚秀替自己取药时,姚秀也是受宠若惊。
那女孩子忍不住一笑,有几分欣然,自以为情郎的母亲已经不那么厌自己了。
姚秀自然不会不愿意。
姚秀死了,常氏也想不到自己儿子会这样失态,还把跟姚秀的私情闹至人前,非要给姚秀讨个公道。
儿子得罪郑家,说到底也是因为姚秀缘故,那女娘死了都要坑自己儿子一把。
现在自己挑唆之事却被扯了出来,常氏心乱如麻,只担心自己儿子将姚秀的死记自己头上。
魏楼猛然回头,死死的盯着自己母亲。
常氏虽心乱如麻,却斩钉截铁:“绝没有这样的事。”
是!这件事绝不能承认。
此事只她跟雨墨知晓,那仆人知晓挑出大祸,必会守口如瓶,以免招至责罚。
人证物证俱无,就连郑珉也已人前认罪了。
她不能认,楼儿也不能信,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可常氏也看到魏楼眼中疑色。
她忽而想起楼儿知晓雨墨确实认了自己做干娘。
越止幽幽叹了口气,似甚为唏嘘。
“姚娘子寄身于侯府,事事小心,处处柔顺。可心里终究不甘愿,不愿意委身为妾,魏郎君,你说她还在寄望什么呢?”
是呀,姚秀还在寄望什么呢?
那时她并没有什么情郎,却不愿意郑家二房抛来的好前程,纵使有所期盼,却并没有什么真正好盼头。
这样扭扭捏捏,寄人篱下的一个女孩子,人前恭顺了再恭顺,却终究不愿意凡事皆从一个利字谋算。
无非是想要留住几分真正自己。
魏楼却可以懂她。
魏楼不是不懂常氏心思,更知晓常氏盼着自己娶了薛凝。哪怕薛凝面善心狠,私底下虐待婢女,娶了也对魏楼前程有助益。
他跟姚秀一样,都被有权有势的人觊觎,如若拒之,还会被说成不知好歹。
就像薛凝人前所说那样,他是在姚秀拒绝为妾后,才忍不住亲近这位姚娘子。
姚秀不算最美,从前魏楼也并没如何留意她。可等姚秀拒不为妾,他才发现姚秀那温柔如水外表下掩着烈火一般的性子。
他是真心爱姚秀。
寄人篱下的同病相怜,只有两个人私下相处,仿佛才能透出一口气来。
姚秀一贯拘谨,跟魏楼处一道时才生出几分活泼少女情态。
“阿母也说给二爷做妾才是好前程,不过若是那样,我就错过你了。”
“我觉得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