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阿木已是长孙安麾下首屈一指的杀手,养于?暗处,专替长孙家处置一些?看?不顺眼的存在。

他心里没有是非对错,自从跟了?长孙安,他再?也?没饿过。

长孙安喜爱他的凶狠,也?正缺条狗为他撕咬。阿木在他眼里,就是一只恶犬。

而今他是奉长孙安之命,前来杀了?薛凝。

留下薛凝只是一时兴致,以己度人,长孙安也?不觉得裴无忌会为了?一个女人如何?痴狂。女人对长孙安而言只是用来发泄和传宗接代,他也?不认为做大事的男子会为一个区区小女娘如何?。

杀了?长孙昭后,长孙安冷静下来,也?是隐隐有些?后悔。

他实?在太性急,长孙昭毕竟是裴后之子,也?不是说一点儿?用也?没有。

越止茶得太高?端,但薛凝心思?却很明显,她挑得很明显。

于?是长孙安心里便很不快,他心里不快,便想要薛凝去死。他吩咐阿木去杀了?薛凝,谁想越止手脚也?快,已将薛凝放出府去。

阿木寻着味儿?,要去杀这个女人。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杀女人了?。

从前他便替长孙昭杀过人。

那时长孙昭心态失衡,令自己杀了?薇娘。

那琵琶姬虽遍历沧桑,却是年纪不大。面纱之后,有一双楚楚可怜的双眼,还有脸颊之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阿木既有力量,又善杀人之技,弄死一个薇娘也?是极简单。

他单手就能掐住薇娘脖子,甚至将薇娘身子给提起来,看?着她无奈的挣扎,慢慢的耗尽最后一缕力气,乃至于?气绝身亡,这样香消玉殒。

杀完人,阿木倒是忽而有些?兴致,想要看?看?公子宠爱女人是什么样,于?是揭开面纱。

薇娘面上有伤疤,其容甚是丑陋。

再?来就是景婉。

他麻利攥住了?景婉发髻,狠狠一扯,一枚匕首就从他另只手袖里滑出来,对着景婉颈项狠狠一抹。

然后一腔血就这般喷涌而出出。

有些?像乡里杀鸡,狠狠一划脖子,便有一碰鲜血喷出。

景婉眼珠子瞪得大大,喉咙传出咕咕声音。

她唇瓣动动,但说不出话,接着就很快陷于?昏迷之中,很短时间内就失血而亡。

他单手攥住景婉的头发,拖着尸首到了?河边,然后把景婉的尸首往河水里一抛。

阿木回头望去,这一路拖行?,便是蜿蜒的血迹。

他忽而有些?想笑,长孙昭令自己杀他那些?相?好的女人,还真是个公子哥儿?。

阿木总见着长孙昭,长孙昭总是穿戴整齐,身上喷着香。

这样一位俊美公子,却似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

现在薇娘、景婉都已经死了?,就该轮着薛凝了?。

天气沉沉,虽是白日,却昏昏渐如傍晚。

轰隆一缕闪电掠过,白光映着阿木脸颊,他半露脸蛋,面颊之上也有一道凶狠伤疤。

那道伤疤在左眼下,若再?往上些?,眼珠子也是保不住了。

而今伤疤皮肉外翻,显得十分可怖。

他会嘲死去的薇娘生得丑陋,那么其实?阿木也?十分在意自己皮相?。因有这样一道疤痕,他整日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于?是性情也?愈显孤僻。

他是长孙安养的一条狗,如今整个人亦好似猎犬一样,吸着鼻子,好似能闻出什么味儿?了?。

阿木又有了“饿”的感觉。

他自从跟了?长孙安,吃饱是绝没有问题的。不过到了?如今,阿木却是会觉得“饿”。

饿是一种感觉,他会记得小时候,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胃里面慢慢的啃咬,一点一点的十分难受。

明明什么都耗干净了?,他的整个人却开始浮肿。

而今阿木的“饿”不是胃部的饿,而是心里的“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