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虽有这许多介意,田嬅仍要嫁给唐济。

说是说田嬅为唐济作证,可谁能真知晓如何一回?事。

万一事情?颠倒,是唐济给田嬅作证呢?

一双亲儿女,哪怕不亲,唐济未必能狠下心亲手溺死。但若是田嬅所为,唐济为了前程替田嬅隐瞒,倒是可能性很大。

毕竟唐济跟一双儿女情?分薄,前程又是最最要紧东西,那?么有些取舍也不难猜想。

薛凝心里便添了些猜测。

见过了溧阳公主,裴无忌还等着薛凝。

裴无忌对薛凝性子也是很熟悉了,虽知溧阳公主心思深,也没拦着。

依薛凝性子?,这算是正经事。

他盯着薛凝,看着薛凝脚伤又好了许多了,只是步伐会慢些,已不需拖足行?走。

薛凝面上有些思索之色,裴无忌估摸着她多半是在琢磨案子。

方才田嬅说了些刻薄话,又嘲笑薛凝出身,薛凝也并未多放在心上样子?。

薛凝当时已回?嘴了,事后也不会细细再想反复咀嚼。她心眼儿开阔,不会多纠结。

裴无忌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必提,免得搅了薛凝心情?。

薛凝抬眼时,也看见了裴无忌。

如今见裴无忌,薛凝也调理好了,不会跟前些日子?那?般别扭,看着也坦然了些。

法华寺消息灵通,什么样传言也有。

别看如今裴无忌好似投闲置散,但凶名可是犹胜从前。说他这年余间宛如猛兽,很会撕咬。他斩了郦婴一双手臂,据说昌平侯之后亦死于狱中。再来就是阴陵侯全?家因信奉邪神被?诛,北地郡的长孙郡守又谋反,扯出些里?通外国的证据。

这些案子?里?,裴无忌所查之人皆身败名裂,不但本?人惨死,有的甚至累及家族。

再来就有为独得裴后爱宠,长孙昭这个裴后亲子?亦死得极不堪。

旁人皆言裴无忌貌美心狠,贪权凶戾,是个极危险的人物?。

据说裴后这个姑母也是对其又爱又狠,虽已投闲置散,可终究也是舍不得。亦有许多人暗暗猜裴无忌是否会起复。毕竟裴无忌只是养病,却?未褫夺其职位。

这么个凶物?,以后若真放归入海,还不知晓翻腾怎样的腥风血雨。

薛凝听了不少,又忍不住多看裴无忌几眼。

要说裴无忌样貌是真养眼,不过再俊美的人,看久了些也惯了,也不觉得如何。

薛凝不是想探讨裴无忌的颜值,她只觉得裴无忌看着确实也不似传闻里?那?样凶狠,大约是看熟了。

裴无忌:“我?如今清闲,送你回?去。”

薛凝也没有拒绝。

她跟田嬅闹了一场,梅香堂已经调了课,只是传到裴后耳朵里?,也不知皇后娘娘是否会见怪。

薛凝不去想这些。

她上了马车,裴无忌跟她聊聊案子?。

裴无忌:“田嬅和唐济,你猜哪个是主谋?”

薛凝想想说道:“我?想无论是哪个,另一个必然是脱不了干系。”

薛凝心里?更猜疑田嬅一些。

唐济秉性薄情?,但已与郭瑛达成某种平衡,没必要如此。

但田嬅看着却?并不平衡,也是心下仍有不足之处。

但就像薛凝所说那?样,无分主谋从犯,这二人牵扯极深,哪个都不干净。

而这桩案子?也是极恶心。

裴无忌:“我?也让玄隐署帮衬查一查,无论如何,案发当日,这二人行?踪总是能查出来。”

薛凝道谢:“那?便有劳你了。”

薛凝如今也有能使唤人手,卫淮等几人已经外出查探问话,不过总归没有玄隐署人多。

裴无忌嗯了一声,他盯着薛凝,然后说道:“过两日,便是你生辰了。”

他目不转睛盯着薛凝,薛凝当然也知晓他为何欲言又止。

薛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