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枯木一样?的人?,火气早没了,而今王蔷却怒形于色,嗓音也是极大:“请不来?我不是说了,今日一定要请大父入府?阿弟之事,是可筹谋化解的。”
王蔷自不知晓潘家之事,此刻她之所?以怒,怒的是家事。
如今王蔷胸口?也似火在烧。
她貌似其母,只是母亲韩氏脸肥肥有些胖,她这个女儿却瘦。虽胖瘦不同,但五官却像,于是她样?貌不好不差,谈不上多?漂亮就是。
韩氏虽没什?么能耐,却很疼女儿,母女间感情素来不错。
可去年韩氏染了病,便已故去。
阿父寻不到合适人?选做续弦,于是家里便让柳姨娘管事。
柳姨娘那个妖精,阿母生前就极厌之!
可她一个外嫁女儿如何管父亲家里事?王蔷虽然气闷,也只好忍着。
然如今,她的同母胞弟王瑞却出了事。
第172章 172 她难得占一点儿上风
前些日?子溧阳公主造反, 而今京城倒也已然安歇,只是仍在清余孽,除旧障。
王蔷曾是太子良娣。
王瑞往俗些说也是前太子的?小舅子。
于是便被?人抓住, 细细审问, 如今已被?关起来。
王蔷当然是心焦如焚!
她还能不知晓自?己亲弟弟, 王瑞性子软弱,又无机心城府,断不会掺和这档子事。
查自?然是查不出?什么来,可也要有个人在外头走动, 早些将人给?接出?来。
大父不能不理?会这些事!
太子故去后,临江王府门庭冷落, 就连宫里也不甚在意。
家里也不甚在意她了,只王瑞这个弟弟会时?而走动。
王瑞有几分憨气,行事也木讷, 虽是嫡子, 在父亲跟前却并不得意, 说话也有几分磕巴。
倒是在阿姊跟前, 王瑞言语流利许多。
每逢这时?,王蔷见着亲弟弟, 面?上倒终于有点儿活气儿。
不行, 阿弟绝不能出?事。
那?婢女受了惊, 跪在地上, 身躯瑟瑟发抖。
王蔷平日?里跟木头一样, 那?婢女身为家中奴婢,从未见王蔷发过?这般脾气。
不过?有些话,那?婢女也不敢不说。
“王,王家传来消息, 只说,说舅父受了惊,已在狱中自?尽。因此?,也不忍相见,让孺人保重身子。”
说罢,那?婢子取出?一封信送上。
王蔷如五雷轰顶!
她跌跌撞撞坐下,拆了信一看,就如婢子所言一般,是不好的?消息。
王瑞胆子也不大,一落狱,又受了点儿刑,于是愈发惊惧。
到晚上,他怕得不行,便解下腰带自?尽。
那?消息今早传去王府,如今才报给?王蔷。
王蔷合上眼,挥挥手,打发婢子离去。
她想要哭,却似泪水也干涸了,哭也哭不出?来。
自?从萧圭故去,她便像个木头,整个人全无声气。
她茹素,整日?里不沾荤腥,烧香拜佛,极是虔诚。
唯一癖好是大夏吃冰,将冰咬得咔咔作响。
如此?自?苦,别人说王蔷修佛诚心,只有王蔷自?己知晓,她是在罚自?己。
日?日?念佛,夜夜惊恐,是心下极难安。
她恐惧着,忏悔着,不得解脱
而今王蔷将佛珠扯断,珠子散落一地。
她想大父根本没去看瑞儿。
王瑞那?般性情,那?样大个人了,可是始终像个孩子。一遇着事,便心慌人忙。
阿弟是沉不住气性子,大父也不肯尽心救他。
反倒是柳姨娘所出?庶子王湘,倒颇显聪明,大父也很宠,也有心替人谋前程。
王瑞懦懦不肯争,她是恨铁不成钢,可平日?里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