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杀赵昭不是图色,亦非图财,而是灭口!

赵昭是个十分?自信,万事皆要掌控于自己手中之人。她力争上游,不甘输给别?人去。故赵昭虽求到自己跟前,也未全?然指望薛凝。

赵昭肯定想自己查一查。

这清淑郡君聪明?,竟还比薛凝快了一步,可惜却?薄命,竟而被?灭了口。

薛凝抚摸肌肉,查看尸斑:“她身上尸斑较浅,片絮状,死亡时间约一个时辰左右,不超过?两个时辰。”

“赵娘子昨日被?俘,今日方才被?杀害,如此瞧来,凶手竟留了她一夜。”

她抬起赵昭右手,忽生出不忍,说道:“右手指甲被?扯脱下两片,是被?生生扯下。伤口已凝固”

薛凝言语微顿,凑上去嗅一嗅,说道:“还敷过?药膏,处理伤口。”

如此种种,亦指向了一个结论。

薛凝道:“凶手对?赵娘子实行了刑讯逼供。”

赵昭活着时,他当着这个如花似玉赵娘子的面,把她手指甲生生从指甲肉里扯下来。

扯来一片,再扯一片。

十指连心,赵昭必然痛得死去活来。

然后,他居然给赵昭敷药?毕竟伤口明?显有处理过?痕迹。

打一棒子再给个蜜枣,对?方显然攻心为上。他一边用刑,一边用计。

薛凝甚至猜,说不定某一刻,赵昭心里还有几?分?侥幸,觉得可以逃出生天?。

但?凶徒显然一开始都?没打算饶过?赵昭。

他心里必然是恨极了赵昭,哪怕赵昭死了,也在赵昭脸上狠狠划两刀。

无论怎样,赵昭被?折腾了一夜,可能到底也是熬不下去了,于是松了口。然后这个赵娘子便惨死于此,被?抛尸于暗巷之中。

那些心思流转间,薛凝一颗心咚咚乱跳。

受折磨的虽不是自家,薛凝却?觉得自己的指甲盖儿开始痛。

这时节,她倒是听到一道温和熟悉男声:“相?识一场,未曾想赵娘子居然这样便死了?好生可惜。”

对?方言语里颇有惋惜之意,不过?薛凝很难相?信其中的真诚便是。

她一抬眼,恰恰好见着越止。

越止容色好奇里带着一丝惋惜,表情没什么?毛病,不过?人却?是稀客。

薛凝印象里,越止正经?做事时很少,这位越郎君总是在自己小院子里,那些鸽子咕咕叫,由着越止给鸽子们喂食。

而今越止难得不是一身常服,而是官服,披风上几?枝白梅清秀得紧。

他容色逊裴无忌一筹,不及裴无忌那般俊美,却?有宛如春水缭乱,自有其撩人之处。如此言笑晏晏间,自有一番魅力

裴无忌瞧见越止时,面颊便浮起熟悉厌色,自是极不待见。

越止一月里总要告假二十来日,告假理由花样也多,不是说自己有病,就是说仆人有病,再不然就是养的鸽子有病。剩余正经?上班点卯,他也不是迟到,便是早退,绝不肯安然做事。

裴无忌从不与他计较。

所谓眼不见为净,他倒盼永远见不着越止才好。

可今日里越止却?很勤勉。

裴无忌显然见不得别?人上进,他双手轻轻抱在胸前,面颊上倒禁不住透出狐疑及审视之色。

“越署令素来不得空,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听闻你这两日和那魏郎君凑一道,想来更有十分?要紧之事要忙。”

薛凝倒吃了一惊。

魏郎君?是魏楼?

越止笑了一下,也没否认:“这位魏郎君因手刃溧阳公主有功劳,而今正是陛下跟前红人,我想凑他跟前,和他说几?句话,总没什么?要紧吧?”

“更何况我也不过?和他聊了一次。”

薛凝想那便真是魏楼了,不过?她也摸不准越止葫芦里卖什么?药。

越止说他只与魏楼聊过?一次,可哪怕只聊过?一次,若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