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情不自禁退后一步,她一后退便觉得后悔,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但赵信容色已露狰狞,吓坏一个小?女娘也是不足为奇。
薛凝退了一步,赵信便向前跨了一步,又跨一步,以此拉近两人之间得距离。薛凝瞧着步距,赵信左脚踏出步距会比右脚短寸余。
就像
就像那日行刺吕雪君逃走的那位刺客。
从步距计算刺客身高?,赵信恰巧也是身高八尺。
薛凝内心飞快汇总比对,心里寒意更浓!
那日那位刺客胆大心细,又很会把握思维的盲区,该撤未撤,寻到?机会行刺。这完全拿捏了最安全放松就最危险的精髓!
而今看赵信神态气韵,分明也是久经杀伐之人,对方目光微凝,透出了几分冷肃,那生满了厚茧的手掌沉静握住了剑柄,口中却说道?:“薛娘子,你在害怕什么?”
薛凝口干舌燥,小?心翼翼:“我并非有意得罪公主,既是如?此,我?随你回公主府就是。灵昌公主素来心善讲理,绝不会欺辱我?这个小?女娘。”
她虽紧张害怕,可反应也快,自动忽略赵信提及的越止,还张口主动要随赵信去公主府。
薛凝虽不该退那么一步露出心虚,补救得却也快。
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样?子。
赵信面上也浮起了几分犹豫,似有几许挣扎。然后他面上很快便褪去了犹豫迟疑,只厉声说道?:“越止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薛凝看他那副样?子就知?晓疯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越郎君那样?的人,怎会跟我?说些什么?”
她轻轻说道?:“赵先?生,你大约并?不是来请我?破案的吧?”
赵信脸上肌肉蓦然轻轻一颤。
下午的阳光落入房中,少女俏生生立于墙角,青衣素服,衣服角还绣了几朵小?白花。
这样?的女娘看着也是讨人喜爱,可赵信蓦然手掌用力,剑也出鞘几寸。
下一刻,却是银光一闪,血花飞舞。
一条执剑手臂手臂竟被生生斩下来,赵信更生生发出惨叫!
闯入房中的裴无忌,他着暗红色官服,俊美的面颊透出了森然的寒意。
他一脚将赵信踹到?在地,以剑指住了赵信的咽喉。
裴无忌冷笑:“赵郎君这是在做什么?堂堂公主府门客,却这样?用剑指着一个小?女娘。”
那染血的剑尖离赵信咽喉不足半尺,雪亮剑尖上犹有一抹血痕,散发出令人牙酸胆寒的铁腥之意。
赵信只觉那缕寒意似顺着剑尖儿透入咽喉,润尽肺腑,痛楚之余亦泛起缕缕惧色。
裴无忌似笑非笑,眉宇间透出了森凉戾色,使人不禁想起有关裴无忌的那些传言。说裴无忌外?放做官,性甚暴虐,手里有人命官司,只不过是被裴家掩下去。
薛凝完全被眼前变故闹得蒙蔽,下意识咬了一下嘴唇,小?心肝砰砰的跳。
她从未见过裴无忌这副样?子,哪怕裴无忌捏着她手腕逼问自己可是存心谋算时?,对方也不曾如?此模样?。
薛凝脑子乱糟糟的,胡思乱想,裴无忌对她虽不礼貌,竟算是他比较客气斯文的样?子了。
果然是又凶又恶!
裴无忌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逼问:“勾结吕家,贪图盐铁之利,设计使人家破人亡,事?后又千方百计杀人灭口。这种种手段,究竟是谁罗织?若你不说,莫不是你?”
赵信双眼放空,似因断臂之痛情志错乱,听不懂裴无忌言语模样?。
裴无忌蓦然伸脚踩住赵信断臂之处,狠狠用力,薛凝下一刻便听着惨叫!
薛凝风中凌乱,满脑子都是你是这样?办案的?
裴无忌面若冰雪,却无丝毫动摇。
他脚踩住了赵信胸口,鞋底蹭蹭,用赵信的衣料蹭去他鞋底沾染的鲜血。
裴无忌淡淡说道?:“你当真不说?”
他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