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脑子里摒除了裴无忌, 她仿佛才清明些?。
她等了林衍两年, 闹得满京城都知晓, 而后又?有?了肌肤之亲,自己给出去的东西?太多了。
而她自己呢,到底又?是?个怎样的人?
是?不是?一个,很可笑很蠢笨的人?
想着裴无忌那急切恼恨的样子, 她鼻头微酸,又?有?点?儿想哭。
因为自己仿佛很糟糕, 一切都是?一团糟。
她听着沈偃说道:“灵昌,有?时候不必将?自己逼得太紧,更?不必看得太高。每个人都会有?一些?晦暗心思, 就譬如我, 你也许觉得我像个君子, 平素行事也有?风度。可是?, 不是?这样。”
“兄长在时,虽同为嫡出, 但爵位和大半家资都归于他。所以别人觉得大兄早死, 我会十?分欢喜庆幸。阿母看我, 仿佛也在说是?汝之大幸, 猜测我可是?暗中欢喜。有?时, 简直透出几分仇憎。”
“从此以后,无论我有?怎样成就,所有?一切,皆归于这场幸运。所以, 我便会生出憎恨,恨死去的大兄。”
“这些?话绝不能在家中说,但我却?觉得是?人之常情,我会试着容下这样的自己。灵昌,就像你说的,凡事论迹不论心,你也不会因此瞧不起?我,是?不是??”
灵昌公主飞快摇头:“绝不会瞧不起?。”
沈偃笑了一下:“我会问,这样的自己就算不得好人了?我当然亦不会这么觉得。”
灵昌公主忍不住说道:“你很好。”
裴无忌会说灵昌公主哪里不好,可沈偃只会说自己不好。
这样的温柔,懂的人才知晓是?如何的稀罕。这世上自以为是?的人太多了,又?有?几个才懂得体恤温柔是?慰藉心灵伤口的一剂良药。
沈偃轻轻说道:“但我知晓自己的性子太过于软弱了,既不知晓拒绝,也不知晓什?么时候反对。”
“但我方才不会阻止无忌,我会怀疑自己,我会想也许他是?对的,因为他永远的那么自信,其实那时我应当让他走。所以,显出我的软弱。灵昌,因为你很好,所以才容忍我跟无忌那么久。”
“我很庆幸,那时候薛娘子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