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澜在男人的怀里抖得不成样子,隔了半晌才找回一点点力气,试图启唇,却好多次都说不出一字半语。
江弈很耐心地等着他,甚至还温柔地用手掌摩挲他的后背。
终于,那在内心翻涌的心酸凄惶和压抑隐忍都因为男人的宽容温和而慢慢消散,他努力克制泪意,凝起一点点坦白的勇气,颤声道,“因为我很淫荡…………”
“明明一开始……不是我自愿的,可是我到后来还是…………”极其困难地说出后面的那句话,他泣不成声,“到后来,还是会被他们弄得很舒服……我很羞耻,不敢告诉你…………”
爱人带着惧意的坦白里满是哭腔,这让江弈完完全全愣在了原地。
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个…………
因为对性爱的沉浸而羞耻难堪的岑澜,从在强迫中反抗到后来失去意志沉溺其中追寻最原始的快感,这让他根本没法和自己开口……
双性人的身体本就很难抵抗爱欲,这根本不是他的错。
江弈的内心明悟了然,却又不知是何滋味。
他心疼岑澜的无助和羞耻,又失落他没有得到岑澜完完全全的信任。爱人在被别人强迫之后并没有勇气告诉自己,这就是为什么陆随舟会反问自己,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做到最好,根本没有能够让岑澜完完全全信赖依靠。
或许还有一部分原因,来自一直对岑澜冷酷不近人情、甚至明里暗里施压的江家……
难得等到了岑澜愿意开口说清楚的机会,江弈自然想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弄个明白,包括表明他对这件事情不可动摇的态度,可江家的电话在这个时候突然打来,直接将两个人间即将宣之于口的所有话语堵在了喉咙里。
不断扰乱他们气氛的来电一个接一个,一个陆随舟就让他怒不可遏,现在又是来自江家老宅的通讯好吗。那几个数字让江弈的身形僵了僵,原本都舒展开了的眉心再次拧紧,不过他还是温柔地摸摸岑澜的手,无声地安抚了他,接着拿起手机直接走出了房间,到了能够避开岑澜的另外一个房间接听电话。
果然,是江家老爷子打来的电话,要求他现在回去一趟,但并没有提及到关于岑澜的字眼。
江弈的内心有些不安。眼下所知的,只有他和岑澜的父亲看到过那些照片,而自己的父亲绝对不会蠢到把这件事情捅到老爷子跟前去。
那么…………究竟是什么事呢?
眼下,他就算是再舍不得,也必须要先离开岑澜几个小时。
挂断电话,推门而入的时候,他心疼地看到缩在床上成了一小团的爱人,四目相对时那人眸中又惊又惧,如同受到伤害后唯恐避之不及的小动物。
只要是关于江家的电话,岑澜都总是露出担忧的神色,而眼下这种局面,无疑是更加让他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