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足足发了半柱香功夫的呆,也仍然没能入眠。
嘴里刚才喝下那碗药的苦味挥之不去,他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到一种愧疚感隐隐约约的、在心头弥漫开来。
鬼使神差的,尽管在喝药前贺顾都还半信半疑,可这一刻,他却忽然就相信了颜姑娘的诊断,相信了自己虽然是个男人,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喜脉”这种荒诞不经的言论。
若不是真的,此刻他究竟本能的、潜意识的在愧疚什么呢?
……愧疚那个未曾谋面的孩子吗?
……
贺顾忽然闭上了眼,长吁一声,逼着自己不再去想,这才放空了脑海。
第二日他醒了个大早。
颜姑娘果然医术了得,尽管喝的是落胎的药,可一副药喝下去睡了一夜,醒来却是了无痕迹,且前些日子那种昏昏沉沉、头脑不清的感觉也为之一扫,贺顾明显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恢复到了身体出现异状以前
五感灵敏,反应速度和精神也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在军中,这样的状态,其实才是最稳妥无虞的。
贺顾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却没在多想。
不过他就算想要再为了那副药扼杀的一个“小生命”胡思乱想,后头发生的事,却也叫贺顾不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