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雅致。
但是到了冬天,外头冷的能冻掉鼻子,自然便得挪回宫里,英鸾殿就一向是帝后礼宴群臣的所在。
只是从来没有人想到过,有一天,这处一向觥筹交错、笑语晏晏的大内贵地,竟然会成为叫众人噤若寒蝉、牢不可破的囚笼。
瓷盏摔碎在光滑的地面,声音既刺耳又叫人心惊肉跳。
“疯了!大哥是不是疯了!”
“忠王殿下您还是别再砸了……就算再砸他十个八个的杯子,咱们也出不去啊。”
一个头发胡子一把花白的老大人被几人扶着,坐在门边的小凳子上颤悠悠道。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裴昭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扭头看着他便横眉毛竖眼睛的怒道:“那余大人倒是说说,本王还能怎么办?咱们已经被关在这里快整整五日了!他这是谋逆!他这是逼宫!这是乱臣贼子所为!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咱们都被关在这里了,只有陈家人被弄出去了,难道这还不够清楚吗?难道龚大人、余大人、王老大人、事到如今了,众位大人还要再替他说话,扯什么仁厚贤德、天命所向吗?”
一个胖乎乎的老大人捋了捋胡子,摇头道:“王爷可万万莫胡说,臣等可并不曾说过什么天命所向这样的混账话,我大越朝的君父只有陛下一人,也只有陛下一人能够民心所向、天命所归。”
裴昭临摆手不耐烦道:“行行行行,别跟本王扯犊子了,本王砸杯子出不去,难不成你们在这里干坐着就能出去了吗?”
刚才说话那个胡子花白的余大人道:“太子所求,终归只是要逼迫陛下写下传位诏书,就算把咱们关在这里,也不会贸然下杀手,这对太子殿下来说,并无好处。”
裴昭临眉毛一挑,怒道:“余大人这是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只是要逼迫陛下写下传位诏书’?他这是谋逆,这是要弑君弑父!如今父皇有难,你们却为了一己安危龟缩于此,丝毫不为他老人家的死活担忧,可还有一点为人臣子的模样么?”
胖大人道:“忠王殿下,老臣劝殿下还是暂且缓缓神冷静一二吧,臣等虽老眼昏花,却也不是瞎子,太子所作所为,臣等都看在眼里啦,不必殿下苦口婆心一再提醒老臣们。”
“陛下有难,老臣与余大人、王大人自然也是心急如焚,只是眼下英鸾殿外重兵把守,就算咱们心急,也是束手无策啊,不若叫忠王殿下来想个办法,看看究竟怎么办,才能破了这困局为好?”
旁边的胡子花白的余大人点头,一脸深以为然道:“龚大人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