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景泰蓝齐嘴瓶。”
“这对琉璃玉盏。”
“翡翠八宝掐死手镯。”
“珐琅彩玉簪三支。”
“芙蓉白玉环佩两对……”
“还有那……”
风夫人罗列出了一条长长的单子,叫心腹取来都添进嫁妆里。
心腹嬷嬷转身就走了。
风云瑶看着那嫁妆单子,巴不得风夫人多添一些,再多添一些,她自小锦衣玉食长大,对钱财没什么概念,只是眼下,却想起明日她与风卿婈一道出嫁,她为太子妃,而她只是玄王侧妃,从位分上就低了她许多。
那几日教习嬷嬷在时,多问她一句婚礼当天,她与风卿婈谁先谁后出门。
岂料那嬷嬷冷笑一声,怪异地看她一眼,说:二小姐,昭华郡主是太子妃,你怎可与她相提并论?你只是一届侧妃而已。”
“你!”
“奴婢说得是实话,二小姐别觉得刺耳朵。”那嬷嬷抬起一双死鱼眼看着她:“事实就是事实,你一个侧妃,还想在太子妃勉面前出门?”
她嗤笑一声,毫不掩饰的嫉妒嘲笑。
风云瑶气死了,想让人把这嬷嬷给拉下去,狠狠扇她巴掌,叫她那张烂橘子似的嘴再也说不出话来……奈何这是宫里拨来的人,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面上不仅不敢如此,甚至连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动。
风云瑶双目发红,死死压制着往外翻涌的怒意,就听那嬷嬷继续在耳边说:“不仅要让太子妃先出门,就连接亲的鸾轿,一应俱全,你也是比不了太子妃的。”
嬷嬷看她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往外走去,经过半开的窗户时,风云瑶还听到她低低的嗓音传来“人啊,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难怪……”
难怪什么?
后面的话随着嬷嬷的声音飘散在冷风中,她没太听清楚。
可用脚想也知道,指定不是什么好话。
风云瑶被教习嬷嬷这一说,心里就暗暗憋了一口气,鸾轿等一应俱全都是宫里派来的,她再不满也说不了什么,可这样的人生大事,风云瑶不想成为一个跟在她身后的缩影。
思来想去,就想到在嫁妆上压风卿婈一筹。
是了,母亲和魏家家底丰厚,风家也不差,而风卿婈有什么,有的不过就收她那早就死了的娘留给她的一些东西,如何能跟她的比?
自古富贵人家嫁女,就有十里红妆一说,风云瑶不奢求十里红妆,她只希望能压倒风卿婈的嫁妆,从气势上碾压她就行了。
如今看来,母亲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都没等风云瑶开口,就自己把什么好东西都往里添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之深计之远,这话果然不错,风云瑶一时动容极了,心里对风夫人最后的一点疙瘩也消失不见了。
她亲昵地抱住风夫人胳膊,蹭了蹭:“娘,女儿有点舍不得你。”
风夫人看着怀里娇俏的脸,也是满心不舍,可她嘴上却说:“有什么舍不得的,又不是嫁去天涯海角,玄王府离尚书府不过三条街而已,到时候你想回来就回来。”
“也是。”风云瑶会心一笑。
“夫人,不好了。”母女间的温馨突然被去而复返的心腹嬷嬷给打散了,心腹嬷嬷急急道:“夫人,您列的嫁妆单子,一半是尚书府库房的,奴婢去取的时候,管家不让开库房,还说……”
“还说什么?“风夫人拧眉,狠狠一巴掌拍在前面的小几上,满脸怒容:“反了天了,一和管家也敢如此撒野,真是不想要这个管家之位了。你去把管家给我找来。”
风夫人吩咐。
“不用了,一切都是我吩咐的。”
忽然,风东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跨步走了进来,头戴笼纱帽,身上穿着一席月白长衫,又因为瘦了一大圈的原因,看起来竟恢复了些年轻时的儒雅俊俏。
“你?”
风夫人眯起眼睛。
风云瑶一下子从她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