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行挥了挥手,二人悄然隐退,甚至都不知他们在何处,不止如此,在这所朴实无华的庭院内,风卿婈还感觉到了几道蛰伏的气息,瞬间削减了院子里令人放松的感觉。
她眸光扫过远处的绿丛,收了回来。
抬步往里走去,黄梨木门打开,书房内的布置亦和外面一样,布置的颇为闲趣,风卿婈眸光划过,落在屏风后面,北冥翊的身影若隐若现。
不染纤尘的雪衣逶迤在地,锦缎长发披散在肩头,只用朱色发带松松绾着,他手里握着朱笔,姿态端正,正在批阅奏折。
奋笔疾书的样子,与书房里都布置很违和。
他这些年,应该过得很难吧。
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莫名酸涩发胀。
羽行悄悄退去,关上了门。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见风卿婈久久不出声,他隔着屏风,低低笑了一声。
很低沉,很愉悦,莫名有些蛊惑。
风卿婈觉得自己是幻听了。
“这就来了。”她收起思绪,抬步往屏风内走去。
一张红木长方桌上,一头压着层层叠叠的奏折,一头零零散散地放着几张奏折,北冥翊拧眉看着其中一张,见到风卿婈,抬起眼皮:“你来了?”
十分自然而然的问话,也没问她来这里是不是有事找。
风卿婈点了点头:“卫矛在哪儿?”
她是来找北冥翊借卫矛的,红莲蛊虽没再没有发作过,可到底是像个炸雷一样埋在身上,风卿婈想问问卫矛,可有法子解开。
北冥翊捏着奏折的手微微一泄,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不自在,随即点头:“卫矛晚上回来找你。”
“好,多谢。”
风卿婈冲他一笑,那抹笑容分外耀眼,比外面如火骄阳还要明媚上三分。
“郡主,你过来一些。”
少年放下手里的奏折,忽然冲她说。
风卿婈地走上前,走到桌前。
“再过来一点。”
风卿婈有些不明所以,还是抬步绕到桌后:“什么事?”
少年微微一笑,抬手落在她头上,将她脸颊旁不知何时被风吹起的头发梳理到了耳后:“你头发乱了。”
抬手间,乌木沉香清洌的味儿丝丝萦绕,风卿婈看着少年近在咫尺地脸庞,忽然面色一烫。
她不自在地转过眸,就见半开的窗户里,羽行等几名侍卫在外面,一转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所以,连下属面前都要演戏么?
忽而北冥翊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中,她的手在这只手掌里显得娇小纤薄不堪一握。
风卿婈怔愣之间,少年清洌地气息喷洒在她耳廓。
“郡主,若我有什么事瞒着你,你可会原谅我?”
第140 难以解蛊
风卿婈从书房里出来后,忍不住有又回眸看一眼那屏风后的少年。
明阳烁烁中,他肩颈端正,背挺如松,身姿透过四折白鸟朝凤屏风若隐若现。
他问,若他有什么事瞒着她,可会原谅他。
可风卿婈想不通北冥翊能有什么事瞒着她,就连处理朝政之事都让她知道了,连最不能让外人知晓的书房重点她也可以如无人之境来去自由了。
如此信任她,还有什么能瞒着她?
风卿婈深深质疑起来,思来想去却没什么矛头。
最后只归于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心思繁重,或多或少都有些伤春秋悲的念头,这才如此与她说的。
便也没有放在心上,扬长而去。
夜幕降临时分。
风卿婈还未用晚膳,卫矛便带着一身风寒来了。
“草民参见太子妃。”
卫矛弯腰作揖。
风卿婈放下手中书卷,让卫矛免礼,屏退殿内的宫女,才让明玉说明了来龙去脉。
卫矛听完,没有太多讶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