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拧了拧拳头:“郡主,只是如此,还不足以至风夫人于死地啊。”
“不急。”风卿婈深吸一口气,言语染上一抹锐利:“再过几日的,就是春日宴了,届时,就是风夫人的葬日。”
“春日宴?”明玉心头一惊:“可风夫人自被戳破与兰生对奸情后,便鲜少在外抛头露面,怎可能跑到宫里来遭人白眼?”
这便是风卿婈这些时日来苦恼的问题。
风夫人是不可能自主进宫的,可若要风夫人死无葬身之地,就得让她进宫,风卿婈的计划才能实行。
该想个什么法子呢?
风卿婈歪着头,纤细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自己的太阳穴,若有所思。
刷拉一声响。
此时,身后书房的窗户打开,露出少年一张精致绝伦的侧脸。
风卿婈走过去,趴到窗户上,敲敲窗棱:“殿下可有好主意?”
北冥翊锦缎般的长发柔顺地披散于背后,他眼睫轻垂,用朱笔在奏折上批下一个又一个鲜艳的红字,并未搭理她。
姿态淡漠,神情孤傲。
呵。
还跟她这怄气呢……
隐藏座院子里侍卫们都看着他们,一个个低下头,大气不敢出。
谁都瞧得出来太子这两日心情不好。
太子与太子妃自成婚之日起便恩爱异常,这几日竟有了些小矛盾,也难怪太子如此,白日里也不抽出时间陪太子妃下棋,自己一个人埋在奏折里,仿佛奏折才能与他长长久久地过下去似的。
风卿婈也知道北冥翊为何如此生气,她这几日闲下来,也反思了自己,得出的结论是,她或许是真的错了。
她潜意识里把魏峥想象成了个强大的对手,诚然魏峥确实是个强大的对手,可北冥翊未必比她想象的那般弱,他也未必不能与魏峥较量一二。
仔细想想,他执掌右翼司不是一日两日了,可如今的右翼司被他牢牢握在手里,魏家只怕连右翼司面貌都没摸到,北冥翊的能由此可见。
而她那日直言不讳只让明玉接出那孩子,则是完全轻视了北冥翊,也轻视了右翼司。
那日那样的说辞,实在是太伤人心了,换作她她也生气。
风卿婈幽幽地叹出一口气:“殿下,你理理我呀,我现今走到了死胡同,聪明睿智,善良绝顶的太子殿下,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北冥翊:“……”
隐藏在暗处的侍卫:“……”
明玉:“……”郡主这哄人的样子,跟哄孩子的口气似的,还真是……清新脱俗呢。
北冥翊轻咳一声,纵然心内波澜起伏,面上却依然是那副淡淡道神色,他目不斜视地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夹在指中递给风卿婈。
风卿婈好奇地接过:“这是精囊……”
妙计两个自还没说出口,窗户嘭地一声在她面前关上,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风卿婈:“……”
臭小子!敢给你师父甩脸子!
她哼了一声,展开了对折的纸条,混着淡淡道墨香,风骨绝佳的字迹映入眼帘。
“我有办法让人进宫。”
风卿婈扯了扯唇,有些好奇他究竟要用什么法子,有敲了敲窗户:“殿下……”
“你放心,我虽无能,却也不至于连这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屋内传来少年淡淡地嗓音,含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风卿婈抚了抚额:“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然相信你的。”
“只是此事毕竟牵连甚广,你切记不要自己出头,让别人抓到你的把柄,你是一国太子,你隐忍这么多年,为了我的事若被魏峥看出端倪,就不好了,他那个人……”
说来说去,还是认为他不是魏峥的对手,他是养精蓄锐了这么些年,可不代表他真的怕了魏峥那个伪君子!
胸腔内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少年狠狠将手中笔摔在纸上!
墨汁飞溅,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