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淞身上还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痞气。他吊儿郎当道:“这他妈谁想在监狱养老啊?那孙子把我送进监狱的仇还没报呢,集团,股份,老子怎么甘心。”
闵霖对他的话一个字都没信。
早在两年前就应该不甘心了。那个时候嘻嘻哈哈进了监狱,半个屁都没放。现在因为不甘心要出狱,骗鬼呢?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看着面前装模作样的男人,点头:“好,最迟下个月。”
狱警在旁边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
闵霖离开的时候,外面还下着大雨。
昔日少年已经长成了挺拔清隽的模样,他撑开伞,皮鞋踏上湿漉漉的柏油路。
阴天,黑伞,黑色西装,男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飘荡人间的伥鬼。
司机给他开了车门,闵霖将伞交到司机手里,坐到了后座上。
他闭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潮气。皮肤极白,唇色极红,很像是一种适合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