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志,孩儿弱冠之年定的志向,不惑之岁才勉强窥见门路,兼之半生情缘淡薄,如今才觅见倾心相爱之人。若我一直挣扎在这囚笼之中,于我而言郁郁难受,于您不过是子女全都恭顺听话,可您有五个孩子,二弟三弟他们都顺您心意了,少我一个,又何妨呢?”

老国公怔忡片刻,摇头苦笑,摆手不再纠结,看着远处的马车问道:“车上是守阙兄?”

“有老师在,出城顺利。”

“他这些年深居简出,老夫都有十余年不曾见了,你倒是脸大。”老国公故态复萌,又嘲讽起儿子。

继而酸溜溜地说:“自己的老子你是疏远不孝,对别人的爹你倒殷勤,老子要见你,还要写信给他。”

孔覆无奈笑笑,“孩儿有错。”

老夫人牵着时雨的手,说:“既然唐大人也在,不如请下车?一起到别苑用饭,也算为你们践行。”

他们叙话完毕,唐关下车,打算将马车留给孔覆和时雨路上用。

听见老夫人邀请,唐关正要谢绝,坐在他肩头的小红鸟小声说:“爹爹,我要去我要去,快答应。”

唐关屈指弹一下小鸟翅膀,“别人的家宴,你去作甚?”

哼,臭爹爹,小鸟不服气,“国公夫人都请了,就说明人家想我们去,我们不去才不好呢,而且这样的相聚时刻很短暂,参加一下也没什么的,好不好嘛爹爹。”

......也罢。

老国公见到唐大人大为惊讶,拱手寒暄,“看来传闻是真的,守阙兄果真得了不老仙方?容颜竟毫无衰改。”

老国公与唐大人年岁相仿,国公略大个四五岁。

国公须发白了大半,肌肤松弛,老态明显,而唐大人只是双鬓斑白,沉肃俊美,容貌不老。

“世间岂有不老术,不过是大难后的小侥幸而已。”

唐大人还是国子祭酒之时屡次遭灾,几度化险为夷,更有传言说他是死而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