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站着,能够被皇帝候召,可以跟皇帝单独说心里话的便都是重臣。
陈大胜是兵部的人,曾安榜对他自然是不客气,便开口道:“飞廉身上可戴了醒脑清心的常药?”
禁卫这活说苦也不苦,说难也不难,就是常年煎熬,加上不在室内,便偶有状况。
像是陈大胜他们这种主官,就喜欢在上山带常药,止血的,风寒的,中暑的,按照季节区分。
陈大胜打开自己的小牛皮褡裢,从里面取出一小瓶清心丸递给曾安榜。
曾安榜心里焦躁,便当着众人倒出一粒干咽了下去。
其实像是他这样的重臣当众吃药是大忌,一来大臣们不想告老,就能做很久的官,若是露了身上有疾的行迹,不是皇帝干掉你,便是政敌寻漏洞干掉你。
对于皇帝来说,大臣是可以替代的,而对于大臣们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毕生所求,一旦落座谁又想起来。
便是在家里咳出血,已是白发苍苍,大臣都能大朝之上脊梁笔直,站立两个时辰都不带晃悠的,这是为官的基本功了。
看曾安榜吃了药,陈大胜便关心的问了一句:“大人?您可是有事?方不方便说?”
曾安榜无奈叹息:“飞廉啊,咱们兵部大祸临头了,什么方不方便,怕是过了今早便天下皆知了,你可知,东坦西坦各部落联手入侵,左梁关失守,守关大将上官翼之战死,左梁关往西四县被袭,我边民死伤无数……”
陈大胜是个军人,闻言当下大惊,他眉头紧拧,回头看了下大殿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曾安榜叹息:“五日之前,适才八百里加急才知。”
陈大胜没有多言,对曾安榜,还有兵部列位同僚点点头,扶刀转身离开。
这不是现在的他能参与进去的事情。
今日的早朝格外昂长,孙绶衣被叫进之后,兵部众臣便挨个进去,再没有出来。
后有太监出来传旨,召户,工部尚书入内议事,其余列部无要事便先退下,今日主议兵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