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悠哉地趴在地上,聽柯基瑄吠完,再直接用爪子把柯基瑄撈進懷裡,替憤怒的小狗勾舔毛:“乖,不生氣好不好?”

柯基瑄原本很氣啊,但是被蘭夜獅舔毛毛之後,牠就沒脾氣了,還會主動翻過肚肚讓蘭夜獅揉。

---

以下正文:

等我出師,已經是一年後的事情,十五歲的我終於成為了一個正式的職業殺手。

只不過我還是個菜雞,所以我接的第一單是師父帶著我做,任務進行得很順利,但是當我持槍站在目標面前,目標跪在地上向我求饒時,我猶豫了。

目標哭著求饒,說他的老婆孩子還在等他回家,孩子才三歲,不能沒有爸爸。

他哭得太可憐,我於心不忍,無法扣下扳機,這時我感覺到身後多了個人,師父來到我身後,與我身體相貼,他的手覆上我的手背,溫柔地握住我的手,卻是殘忍地控制著我扣下扳機。

子彈射穿目標的額心,他的額頭被開出血洞,表情被永遠定格在死前的剎那。屍體軟軟地倒了下去。師父扳過我的下巴,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倒映出我茫然的神情。

“為什麼不開槍?”師父冷聲問。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道歉蒼白無力,“對不起。”

“瑄。”師父深深看我一眼,“你太溫柔了。”

我當時沒意識到師父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回到日昇會後,我被喊去地下二層,那裡有一個專門的拷問室。

拷問室雖然有定期清掃,但那濃郁的血腥味始終揮之不去。拷問室中擺著三張椅子,椅子上用麻繩綁著三個人,都被套了頭套,正嗚嗚咽咽地掙扎,嘴巴似是被堵住了。

師父攤開我的手掌,把手槍放在我的掌心,柔聲說:“我不會讓你被你的溫柔害死。”

他的聲音是那麼溫柔,彷彿在哄一個孩子:“殺了他們。”

完事後我衝到廁所,抱著馬桶邊哭邊乾嘔,噁心的感覺不斷湧上,我把胃袋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只能無力地嘔出酸水。

師父也進來了廁所,把跪在馬桶邊的我一把撈起。他擰開礦泉水的瓶蓋,把水渡進我的嘴裡,我啜飲著水,喉嚨裡的灼燒感被水澆熄。

等我緩過來後,我懨懨地靠著牆壁,眼睛紅得像兔子。師父揉了揉我的腦袋,誇讚道:“你做得很好。”

回到家後,我不敢關燈睡覺,一落入黑暗,我就會聽見那些人淒厲的哭泣聲,甚至還會看見他們死不瞑目的臉龐。我一連幾天都開著大燈睡覺,卻也沒睡得多好,每天都精神不濟。

我尋思我再繼續失眠下去,我可能會猝死。於是我鼓起勇氣,抱著我的長尾山雀抱枕,敲響師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