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元旦医院放假，他们选择了第二天去，在市中心医院挂了专家号。

仔细做了眼科检查，医生说是老花眼，他这个年纪很有可能得。其他指征还好，不严重，配一副合适的眼镜就可以了。

出了医院，两人拿着单子去医生指定的眼镜店。

等待过程中，温玲恰好遇到了熟人。

那人名叫王波，是许向东的大学室友，参加过他们的婚礼，也认识许国华。

王波见温玲挽着许国华的胳膊，笑着打趣：“温玲，你跟叔叔关系真好诶。”

许国华认出了王波，知道他是儿子的室友，想挣开温玲的手肘，却被她紧紧拉住。

“是啊，我们家家庭关系和睦着呢。”温玲波澜不惊地回，“向东的爸爸就是我的爸爸。”

“你连这个都要大惊小怪，是不是心里不平衡啊？”

王波吃瘪，没再耍嘴皮子，主动跟许国华问了声好，又问他向东最近怎么样。

许国华回：“在澳洲呢，工作一切顺利。”

“他过年回来吗？我们还想着聚一聚呢。”

许国华：“不太清楚，他目前没说。那边春节好像不放假，可能不回吧。”

“那太可惜了。”王波惋惜道。

说完，他挑了副墨镜离开，走前又古怪地看了温玲和许国华一眼。

他总觉得不对劲，这对公媳好得未免太过分了吧？之前他就听向东说他媳妇如狼似虎，不像表面看着那么清纯，向东不在的这些日子，她靠什么解决生理问题啊？

猜测越来越大胆，王波立马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叔叔都五十了，不至于跟儿子抢老婆吧。”

“我肯定是跟着老婆看八点档狗血韩剧看多了，脑回路都不正常了。”

王波拍了拍自己的脸，扯下围巾，让自己吹吹风，清醒一点。

眼镜店里，许国华小声问温玲：“你刚刚，为什么不撒手啊？”

温玲回：“真撒手不是显得我心虚么。”

许国华：“是这个理。”

温玲叹了口气，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说：“爸爸，如果一开始，我先遇到的你，该有多好啊。”

许国华扯了扯唇，看着玻璃镜子里映出的自己，苦笑：“我太老了，配不上你。”

他都到了戴老花镜的年纪了，还在妄想着什么呢。

早一点相遇？

他比她大二十五岁，早一点相遇，她也不会注意到他吧。

许国华难受地想。

拿了眼镜出来，坐进车里。

一路无话。

温玲察觉到什么，碍于许国华在开车，什么都没讲。不过雪天路滑，回去的这段路开了很久很久，久到温玲实在憋不住了。

快到家时，温玲问：“爸，你在眼镜店里的时候就不对劲，你今天是怎么了？”

楼道里，许国华停下脚步。

惨淡的声控灯照过来，他不答反问：“要在这里说吗？”

温玲深吸一口气，“回去说吧。”

外面太冷了。

许国华转身，快步上楼。

进屋脱了大衣，温玲从背后抱住他，“爸爸，你说嘛，为什么不高兴？”

许国华淡淡：“我们的关系拿不出手，说不出口，不是么？”

“就像刚刚在楼道里，你也觉得难以启齿。我太老了，我就是个老头，现在连视力都不行了，浑身上下也就一根鸡巴还能硬……”

他说着不自觉拔高音量，但转头看见温玲的脸，又不忍心大声：“温玲，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我，你早一点遇见就会喜欢吗？”

“傻姑娘，别自欺欺人了。”

“你不会的。”

“你不会……”

“我当然会！”

温玲捧起他的脸，踮起脚尖吻他。

“刚才在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