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仍旧寻不到一丝魔气的存在。

他也无心思慢慢享用,草草尝了几口,又陪二人吃了点小酒,便动身出来了。

两个时辰过去,三人已绕着这座小城行走数圈,把几个隐秘的黑市也逛了个遍,身心俱有些累乏了。

宋秉伦从起初手持画像四处寻问,已经开始在街边逗起了流浪猫狗。向鼎则流连于塞外美人,眉梢眼角尽是轻佻,口哨声不绝于耳,可惜没人理他。

唯有凌北风,仍在孜孜不倦探查痕迹,疲倦是不会写在他脸上的,独独在迟缓几分的步伐中些许透得。

*

远处,幽荧抱肩而立,摇头叹道:

“我就说嘛,凭黑阎罗那点脑子,根本找不到的。”又一转头,“怎么办老大,我去帮帮他?”

灰白守将不语,手一扬,所幸挽弓上箭。

那长弓在他手中稳如磐石,气息凝成的箭尖则如冷星,直指远方。

他微微闭上一只眼睛,目若隼鸮,刺透苍茫风沙。

若说羽霜的听觉冠绝众祝福者,那么烬天的视力便是独步瀚渊。敏锐到即便隔着百里之遥,也能一眼锁定北渊君费尽心机隐藏的入口。

但他的箭力再强,却也无法穿透北渊君设下的结界这是瀚渊千万年物竞天择的演化结果,渊主之力,能克制一切其余力量。

这一箭,注定只能充作敲门石。

但是,足够了。

他手指一松,弓弦发出轻鸣,箭矢化作一道血红的光,如雷霆般窜出,直贯长空

芦城中,“轰!”一声巨响,一道墙柱应声而裂。

屋舍塌落,周遭民众尖叫四散。

凌北风三人闻声即刻赶了过去。

却见尘土飞扬,那黄土柱子断作一半,半截柱身砸落下来将旁边的木屋开了个洞。

人群早已四散奔逃,所幸无人受伤。

“刚、刚才那、那是什么!?”宋秉伦瞥向天际。

凌北风目光沉凝。

方才天际一抹红光掠过,他瞬间感知到了魔气的波动,但随着石柱倒塌,那股气息竟迅速消散无踪。

向鼎眺望远方,喃喃道:“没穿透城墙,那就是从高处射过来的术光。可高处……不可能吧!?”

若论高处,远远的只见一座土丘隐约可见,然那却是百里之外啊!?如此遥远的距离,谁能看清这城内,又是谁竟能从那般远处精准施术,只为击倒一根无关痛痒的柱子?

凌北风觉得周遭不对劲。

他走近倒塌的石柱,手指轻触破裂的断面,眼中寒光一闪。

“不对。此处有结界,对面当是幻影假象。”

“什么!?”向鼎与宋秉伦闻言皆惊。

二人抬手四探,“可,感知不到结界的存在啊。”

“你们且看,瓦砾飞散,却在此处戛然而止。对面,竟无一片砾石落地。”凌北风俯身蹲下,手指在砂砾间轻轻拂过,行至某处,指尖忽然停住,“之所以感知不到,是因为一旦步入此地,便已陷入幻影之中。施术者用障眼法,巧妙地将结界隐藏于虚妄之间。”

向鼎与宋秉伦如方才恍然大悟。

凌北风即刻起身,果断拔出身后玄刀,手掌抚了刀身上术,随即挥刀劈下。

刀身缠上烈火炼气,刀锋所及,似是触及某无形之物,又在狠力下撕扯开来。赤炎翻涌间,终于映出了一层模模糊糊的屏障,其间破出一道细小裂口,空气中的景象也随之扭曲变形。

那张冰窟般的脸上竟浮出一丝笑意,“‘不透风沙的暗墙’,竟是这个意思。”

眼中的些许神采被向鼎捕捉到,他疑惑地挠头,“北风,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凌北风不屑一声,反手挥刀几下,眼前的屏障尽数碎裂。

另两人见状,也挥动武器加入其中。

三人合力破开结界一瞬,眼前场景骤变

晴天被阴天的气息掩盖,光线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