飓衍曾言,他亦在神山之巅听过预言,若非虚言,他所听到的内容和她的会是一样的吗?
不论神龙是否真实,若这座宫宇确实存在,它必然与天地初生、天劫存灭息息相关,绝对非同小可。
秋叶见姜小满沉思,话锋一转:“不过,当年风鹰哥哥将他所有的发现,都封在两件器物里一为颈链,一为珠钗。这两物,他都交给了那个女人保管。而如今,两件器物皆已流失无踪,唯一留下的线索,只有那个女人的死亡之谜。”
“风鹰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凌蝶衣?”
“这我便不知了。”狡黠的少女转动脖颈,颇为轻松的神色,“不过我得说一句了,我跟随您来此,原以为这些事儿您都知道,没想到竟一无所知吗?”
姜小满不动声色,眼底却暗藏锋芒。
“颈链和珠钗,长什么样?”她问。
秋叶却不直接回答,而是扬了扬下巴,示意羽霜拿在手里的两张纸。
“喏。”
姜小满接过来,两张都展开再看了看,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唯一奇怪的,是两张背面的开口处的墨迹都特别重,好似生生断隔开来。
“拼起来看看。”
姜小满狐疑地照做。
将两张纸拼合在一起后,竟赫然是一只蝴蝶的图案模样古怪,翅膀纹路如同游走的迷阵,隐隐透着诡谲的气息。
“颈链与珠钗上的饰品,都是这只蝴蝶。这种蝴蝶乃大漠独有,身体中空如骨骼,世间罕见……其名为‘骨蝶’。”
*
微弱的烛光跳跃不定,镂空的蝶形在光影中微微晃动。
凌司辰轻拂着精致的银丝颈链,在灯下反复端详。他竭力在这条颈链中寻回些记忆,想象着母亲佩戴它时的音容笑貌。
那日来得突然,甚至家中物什尽数抛弃,凌蝶衣匆匆带着他就离家而去到出事,也没给他留下任何东西。
如今这条颈链,他自是无比珍视。
少年将颈链翻转过来,细看着上面的蝴蝶装饰,恍惚觉得有什么不太对。
那蝴蝶躯干镂空,隐约里面还有个小球,随着角度微微晃动,又不发出声音,倒像是某种奇特机关。
但指尖试探了许久,却无事发生。让他不禁暗叹,自己是不是太过多心,甚至有些贪心,期望着她能给他留下更多东西。
或许,这只是条普通的颈链而已。
凌司辰对着颈链看了半晌,还是决定收回去。
他暂时能很好地控制烈气,不让眼瞳变金,所以还用不上此物。他也不想让这般珍贵的东西随意暴露在外。
收回怀中时,却好像触碰到另一个熟悉的物件。
凌司辰将它拿了出来。
是一截短小的剑柄,木质的,纹路都有些暗沉了。
是他七岁时第一次随人外出诛魔时用的剑。
彼时他还拿不动寒星剑,只能使一把短剑。一剑斩下时,却被黄级魔的硬壳咯断,只留下了这柄。
魔物最终是被大人们诛灭的。
小小的他握着那剑柄发抖。
一双手覆上来,将他僵硬的五指一根根扣住,将剑柄紧紧握住。
“这是荣光,是你正式成为修士的证明。”那时,黑衣少年这般对他说,“无论何时,都不能放下手中的剑。”
自那以后,这截剑柄便一直随他左右,时不时被他拿出来自我鞭策。
只是……
那时候,能说出“荣光”二字的凌北风,又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你的荣光呢,抛弃所有仰赖你的人,也算荣光吗?”凌司辰将剑柄攥紧,喃喃自语。
说来,自那以后他曾派人出去寻过,但岳阳周遭再无凌北风或向鼎的踪迹。
不知道凌北风到底打算做什么,但他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一直缠绕不去。
“叩叩”
一阵忽然响起的敲门声将凌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