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表象罢了,”风鹰神色平静,“岩玦能窥见的,皆是表面;天岛囚禁北尊主,背后还有更隐秘的计划。”
凌司辰问:“更隐秘的计划?”
风鹰点头,“北尊主曾在大漠十城中轮换居住,上至百年,下至十数年,其间的真实目的,便是提炼地底的混元之力……这些,还是她告诉小生的。”
“她?”姜小满下意识问。
凌司辰接道:“是母亲?”
“没错。若非她发现这些秘密,恐怕真相早已深埋,或酿成不可挽回的劫难。”风鹰顿了顿,目光平静,“你母亲因察觉了天岛的阴谋,才带着你父亲逃出兼玉城。可谁又能料到,你父亲困于兼玉城并非被胁迫,而是心甘情愿参与其中。”
凌司辰愕然,声音骤然拔高:“什么?他……不是被囚禁的?”
风鹰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所有人都这么以为,便是岩玦、菩提、悬沙也这么以为,但只有你母亲知道真相。”
“她来寻小生之时,正为躲避你父亲的纠缠。他苦苦哀求她回去,央求她配合天岛的计划。可她拒绝了,也因此受尽追逐,几无容身之地。小生为她提供了藏身之所,我们也借此将一切线索整理成册。”
“归尘,他竟然要挟母亲?”凌司辰咬牙切齿,“怎会如此?我一直以为,归尘是为她而受困于芦城。”
少年额间青筋跳动,看来岩玦知道的也不是真相。
归尘……他到底骗了周围的人多少!?
风鹰却垂下眼眸,声音低缓:“也不能完全说是要挟吧。你父母情深意笃,但理念却大相径庭。你的父亲执意协助蓬莱,炼化蛹物为求解之道;而你母亲,却坚定地反对这种方式。她曾对小生说过”
【瀚渊不能亡。】
……
那时,还是潜风谷主的男子也曾愣住。
这话从眼前一身凡骨的女子口中说出,让他不敢置信。
可凌蝶衣目光灼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我常常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女人,我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告诉我,瀚渊与凡界,是平衡之所在;一方若亡,另一方也将随之覆灭。我不知道这梦是真是假,但它挥之不去……谷主,你能读取我的梦境吗?”
风鹰沉吟片刻,“小生可一试。”
他唤来几个亲信,协助凌蝶衣在石榻上躺下,又让前玉清门弟子的余庆怀帮忙施下睡眠术。
左右都是些值得信赖的人,所以风鹰也不再顾忌。他优雅转身,抖了抖头发,那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竟化作了雪白,头顶生出一对羽翅,通体银光流转,唯颈间一圈羽毛隐隐透着芜青之色。
随后,南渊白鸾行至躺下的女人身侧,颅顶羽翅散发着圣洁之光,他双目微闭,双手结印,将和煦的烈气注入凌蝶衣的额间。
接着是片刻的沉静。
倏然,凌蝶衣额前一缕白光闪过,风鹰骤然睁开双眼,眼底涌现极为复杂的情绪。
他缓缓收手,伫立原地不语。
一旁的同僚忍不住上前低声问:“谷主,您看见了什么?”
风鹰面色煞白,似有冷汗从鬓间滑落,良久才喃喃开口:“我……不敢确定。但那是……神龙吗?”
第217章 青山绿水、恬静的风
沙漏漏尽一半。
风鹰目光微敛, 眼底浮起一抹恍惚之色,似是透过尘封的岁月,忆起某段沉寂已久的梦境。
“‘毁灭’的号角已然吹响, 唯有‘失落之宫’才能与之抗衡。梦中的预言是这般说的。”
“失落之宫?”凌司辰低声问。
姜小满一愣,忍不住接口:“是……子桑一族昔年所建,那座失传的祭祀深宫?”
她忍住了前面, 这里实在忍不住了。
“不错。”风鹰点了点头。
凌司辰偏眸看了她一眼。
少女心头一紧, 连忙搪塞:“我……我在话本上看到过。”